褚栖月也眼眶发红,用他坚实的一双大手给她擦眼泪。
钟渡音赶紧转过身来扶着顾红秩上马车,这种伤离别的情境谁看了都会有所感伤。
顾红秩和钟渡音上了马车,鸣鸿驾车,钓鱼翁骑马随行,白宵和夜有晴骑马跟在后面,几个人在夜色中就奔着京城方向去了。
褚栖月目送着他们一行人的背影,心里有万千愁绪,也只能空对一轮明月。
天一亮,褚栖月就带着龙雀押解着囚车奔细柳营去了。快到细柳营时,褚栖月让龙雀指挥骑兵先在在官道旁列队休息,他便亲自押着囚车到细柳营调兵去了。
褚栖月把囚车里的西凉人和那两个西凉伤员都交给留守的兵士统领,便吩咐道:“细柳营剩下五万兵马原地不动,守卫京城安全,没有本王的兵符,任何人都无权调动。等待今天京城的城门打开时,你派人把装在囚车里的西凉人拉到京城游街示众。那两个伤员就在细柳营疗伤并保护好安全。尤其那个受轻伤的要用铁链锁起来,免得他逃跑了,将来这两人是重要证人。”
安置好这些事情,褚栖月就持兵符率十万大军向西开拔了。
那一千五百骑兵押解着沈太傅坐的那辆马车也汇入到大军中。
钓鱼翁不到辰时就追上了大部队。
褚栖月没坐马车,他一身银色铠甲,披着一袭红色斗篷,在冬日里特别显眼;钓鱼翁没穿铠甲,一袭布衣,青色外袍,披着一件灰色的斗篷。
两人的装束虽不搭,但一个是玉树临风;一个是仙风道骨。两人并驾齐驱,引得沿路的百姓都投来赞许的目光。
百姓们知道这是大周的驭西大元帅亲率十万大军到西境讨伐犯境的西凉人去了。
百姓们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褚栖月安排了人在前路宣传造势:一方面他是要让国内的百姓放心,燕王能保住大周的安全;二是让西凉的奸细快报报给西凉的那三路大军,大周的援军大部队来了,好让他们知难而退;三是让幽州守将孙将军提前知道燕王前来驰援了,让他的守军更有士气。
褚栖月以往并不是这种行事风格。而现在,他是有意这样做,这是故意为他的身份在造势。
他要在大周的百姓中塑造一个亲和有力的皇家亲王形象,为他将来取代昭庆帝这个假天子做准备。
“殿下,北疆那边可有消息传回?”钓鱼翁道。
褚栖月摇摇头,“师父,护国公现在应该还没回到北疆。但是我已经命人把我们这十万大军驰援幽州的情况都传书到北疆了。我想,他的部下应该都得知消息了,这也有助于帮他稳定军心。”
钓鱼翁道:“西凉的谍者和奸细在京城附近遭到我们的重创,而且沈太傅和玲珑坊也被我整肃的差不多了。西凉军的内应起不到重要作用,单凭西凉那准备不足的三路大军,估价他们自己也知道没什么胜算。他们会不会没等到我们大军压境,便自行缩回他们西凉的境内了。”
褚栖月笑了,“师父,您说的可能性是有的,即使他们退回去了,咱们也要去敲打他们几下,让他们再不敢有非分只想。”
他心里想的是,这次一定要趁着手握重兵的机会扩大他本人的影响。不能因为西凉人认怂了,他就草草收兵。
褚栖月下定决心,必须在战斗中壮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