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的先天不足,便是异瞳。
一只眼睛是正常的浅褐色,而另一只眼睛,瞳孔是很通透的碧绿色。
提及这个,余幸有些无力——这算哪门子缺陷?
眼睛的主要功能是视物,只要能看见东西,那就是一双好眼睛。
至于颜色,有那么重要吗?
她住的这附近,就见过好几个折人,有的指尖带着蹼,有的脖子上生着鳞片,还有个脸上遍布着大片的花纹,乍一看上去,很是恐怖。
但如果只是因为外表就要低人一等,余幸是第一个不服气的。
凭什么啊?又没影响到别人。
但正如先前所说的,这个时候愤愤不平是没什么用的,有这个精力,还不如想想办法填饱自己的肚子。
原主实在是穷的可以,以至于余幸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想着找点什么活儿干,得到一点收入。
但在这片儿住的大都是穷人,就业机会很少,属于空有力气发挥不出来的。
头两天还蹲了个跑腿的活儿,得了两个钢镚,今天一整天却是颗粒无收。
天色暗下来了,余幸回到窝棚里,将石头垒起来的小灶台点上火,倒了点油,用仅有的白面做了面疙瘩汤。
爆锅的小葱还是从人家菜地里偷摸顺来的。
哎,穷真是要人命啊。
白面也吃不了多少时间,总得想办法搞点钱。
兜里空空,窝里空空,一丁点的安全感都没有。
她就着那点汤水,一碗稀里糊涂的喝进肚子,满足的咂咂嘴。
许是因为以前吃过的苦多,也是这么一步步磋磨着走来的,倒是也没有太多的愁绪——她觉得自己很像那种不大值钱的野草,给点土,下点雨,就能活。
人能活着,就有盼头。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深信这个道理。
吃了东西,将碗筷洗干净收好,珍惜的放在了架子上。
这也是唯一的一套吃食餐具,若是跌了碎了,以后就得就着锅吃了。
灯是舍不得点的,更别提什么电,这种现代化的奢侈产物,决计不会出现在贫民区的窝棚里。
好在这棚子也是四处透风,躺下来还能透过顶棚看到天上的星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也算是苦中取乐了。
余幸躺着,又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万一下雨呢?这会漏吧?
现在天气不冷不热的恰好,谁知道这里分不分四季?
等冬天来了,这简陋的窝棚,分分钟就能把人给冻死。
不管怎么样,要想办法改善一下生活条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