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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1页）

金固看到王的双瞳瞬间收缩。

她笑了，笑得十分开心，亦如她刚刚降临此世如莲般绚烂。

烟幕已经渐渐散尽。

看到安静地相对而立的两人，立香本想上前几步询问情况，但在感受到两人看似是静静对峙，实则暗藏杀机的氛围，以及看到地面上错杂的裂纹、土坑与烧灼痕迹时停下了动作，默默又退了回去，拖着方寒梅林一起上前。

号称最强最硬的天之锁，被贤王洞穿了。

真正物理意义上——穿过你的身体我的手！

王与神造兵器隔开一段距离相互注视，彼此身上都带着战斗的疲惫和残留的伤痕。

金固向后倒退几步，倚靠在岩壁上。

她看着吉尔伽美什，眼神中也分不清是喜悦还是悲伤。

组成神造兵器的灵子渐渐飘散。

金固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迹，说话声音变得轻柔了些：“是你赢了啊。”

她抬手，抛出一个亮晶晶的杯状物品。

吉尔伽美什接住一看，是一个晶莹透明的圣杯。

金固看着吉尔伽美什低头打量最后的礼物又抬头看过来的样子，嘴角扬起了些微的弧度：

“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是多余的，不是恩奇都，也被那些新人类拉赫穆排挤。”

“我本来打算将圣杯还给母亲大人，就带着那位老是怪笑的神父，一起为乌鲁克送葬，只可惜他上次冥府之别后似乎把自己给送了，有点可惜。”

吉尔伽美什的眼神里多了些错愕。

而金固的表情被缓缓消散的灵子光芒遮挡，看不真切，只像是个了然的笑。

吉尔伽美什轻叹一口气，轻轻晃了一下手中的圣杯，好似其中满溢着的是眼前女子的灵魂，正在悄然流逝。

清澈的音色寂寥又细柔，如夜间呼吸了初雪的湿风，一瞬就掠过了乌鲁克的夜空。

“就把这具身体……彻底还给你们吧。”

灵子编织的身体已经几近透明，金固留下的话音很轻，“回到冥府……重新复活属于你的恩奇都吧，我只是个赝品。”

她的笑声有些苦涩。

“本王始终相信，每个人都有其生存的意义。”吉尔伽美什的回答和风铃一样轻，“所谓自由，就是可以尽情享受自己生命的机会啊。”

“所以，无需向本王道歉，金固是金固，恩奇都是恩奇都。”

“你们都是天之锁的存在，至高至洁的英雄，人类史的结晶，大抵是所处阵营不同罢了。”

“这样吗。”

金固紫色的眼睛，透过金砂般的灵子碎片，传递出明确的视线，“如果能重新来过，我身为从者，会有自己选择御主的机会吗？”

“自无不可。”

贤王轻笑了几声，“金固是金固，恩奇都是恩奇都，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本王只是将你们视为曾经并肩作战的挚友，如果命运弄人的话，在某个特异点世界里，也许我和恩奇都还有交手的机会呢。”

金固点了点头，她似乎懂得了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会拥有那么多忠诚能干、肝胆相照的肺腑之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