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个,回北京兑现。”
“好,臣记住了。”
挂掉电话,宁昭同翻开那个本子,从头到尾再看了一遍。
不同时期的人格交替出现在自己的身体里,因为同一,反而更觉得离奇而陌生。
十四岁,二十五岁,四十二岁……
她知道这件事应该不是假的,却实在没什么实感……像看同人一样。
但这件事不是她能控制的,所以只是很利落地留下两行寄语,将本子扔到抽屉最里面,就算暂告一段落。而其他的——繁息妫准备等她状态稳定后就出去旅游,要给他一笔钱……改天要去王欢那里做个全身检查,评估一下现在的身体状况……薛预泽说准备退休了,薛预泽……
顿了顿,她拿起手机进了微博,刷了刷关于自己的话题。
穿军服的事情基本过了,如今“宁昭同”的相关博文基本上都是悼念,以作品混剪和学术缅怀居多。她的最后一条微博甚至每天都有人过来说些悼念的话,回复数量已经过了一百万了。
这件事,还需要谨慎处理。
想了想,宁昭同起身出了门,拨出了沉平莛的电话。
考虑到以后多半不会让小珍珠走高考的路子,苏笙聂渡云加远在襄阳伺候孙女的吴琴崔青松研究了个把月,最后还是决定把孩子送去念国际小学。
宁昭同对小珍珠基本上是放养,所以只问了问闺女的意见便爽快地掏了申请费,并把学费打进苏笙的银行卡里。当然,国际学校对之前的成绩有要求,为了入学顺利,巴泽尔还给小珍珠补了大半个月的英语课。
“这样的表达真的很奇怪,”巴泽尔带着教材走出瓅瓅的房间,第一百次吐槽,“英语国家的人是不会这么说话的。”
“进了学校应该会换教材,”宁昭同拿过来翻了两下,这是现在昆明通行的小学英语教材,“确实有点不伦不类的,说书面又不够书面。我们那会儿就这样。”
巴泽尔一听:“我们在叙利亚见面的时候,你不这样说英语。”
“当我记不住是吧,咱俩是用德语交流的,”宁昭同横他一眼,把教材扔回去,“瓅瓅说想学德语,你找机会给她启蒙一下,看她是不是认真想学。我估计就是叁分钟热度,她不喜欢也别逼她,拜托你了。”
“我会加油的!”巴泽尔笑眯眯的,“今晚将军会回来吗?”
“你说的是谁?”
“当然是陈,”巴泽尔摊开手,“宁,我很抱歉,我真的看不懂《明光》。当然,我很愿意称呼韩一句‘将军’,毕竟他做的饭也很好吃。”
宁昭同听笑了:“是,恭喜你,能尝到两位将军亲手做的饭菜。不过老陈今晚不回来,是我做饭。”
“那就更好了!今天会有爆炒见手青吗?”
“我可以单独给你做一份,只要你敢吃,”宁昭同似笑非笑,看他脸色一僵,笑着摇了一下头,“好了,明天周末,大家一起出门去吃野菌鸡汤吧。”
薛预泽的工作在六月底就办完交接了,但股权分割等等问题直到十月底才完全搞定。不过这摊子事结束了也不代表就可以回家和媳妇儿贴贴顺便带孩子了——不是他不想带,主要是宁昭同最近忙。
“她现在是政协委员,”陈承平换了只手拿着手机,优哉游哉地摸着怀里的猫,“现在不知道在哪个田间地头乱窜呢……啊,我们都说没必要,她非说什么德不配位她没辙,但尸位素餐脸上就挂不住了……当然是她自个儿的原话,哈哈,老子都不知道尸位素餐是什么意思……”
苏笙轻笑一声摇摇头,把一盆洗好的葡萄放到茶几上,拉着聂渡云上了楼。
“孩子啊,孩子适应得挺好的,就是非要住校,你说这么小一丫头住什么校……对,宁昭同跟她商量好了,说她要是能把内务做好,再能分担一点儿家务,明年就给她办住校……不过她们学校那住校跟玩儿似的,就是有张床位在那儿,要走随时都能走……我们能有什么不习惯的,这丫头一回来就吵得要死。啊,真没什么不习惯的,苏姨现在都学会打麻将了,聂叔每天搁公园遛弯儿,跟老头儿们一起下棋……吴姨没过来,说陪孙女儿毕业旅行去了,去的日本吧,崔叔也去了……对,老巴有点儿过不去,家里除了闺女没人爱搭理他,住校了他就更没事做了……劝啊,怎么不劝,我跟他说退休生活不能这么过,不找点事儿做过几年就要老年痴呆了……那个不急,放眼皮子底下也方便,而且我看这小子还挺老实的……对,太师现在在云南师范。要我说太师辛苦一辈子,其实没必要还弄个班儿上,他又不是会闲出病来的那种……”
陈承平都没想到自己跟薛预泽煲电话粥能煲一小时,挂掉电话时手机都发烫了。Arancia在他怀里睡得难受,跳下来伸展了一下筋骨,朝着他叫了一声:“喵!”
陈承平拿脚蹭了蹭它,想了想,打了个电话去淬锋。
喻蓝江这小子天天叫唤着退伍,傅东君都给自己打过好几次小报告了,正好今天有空,自己得好好骂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