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算让你辛苦,外面叫一桌吧,”她不撒手,蹭了蹭他的脸侧,有点撒娇的意思,“想吃什么?”
他好笑地看她一眼:“我想吃的你都没法儿入口。”
她一脸坚持:“我可以舍命陪君子,不就是辣吗,一种痛觉,忍忍就过了。”
“不仅辣,还麻,还重油重料,全有葱蒜。”
“……”
“不说话了?”他乐,“不是说惯着我?”
她吸了一口气,一脸苦恼:“我能暂时把你逐出家门吗?”一天就好。
陈承平显然会错意了:“不用你逐,老子大后天就要打包回云南了,明年再回来。”
宁昭同一听就抱怨:“成心惹我难过,不是开玩笑嘛。”
他本来还想顺着调侃两句,结果看她眼里眼泪都蓄起来了,连忙哄道:“我这也开玩笑呢,不许哭,别哭啊。”
她别开脸。
“我错了,我这就随口一说,我这就吞回去行不行?”他有点急,一把把她抱起来,“错了错了,别哭了,咱洗澡睡觉啊。”
喻蓝江刚推开门就见到这一幕,顿时大为不满:“你俩能不能注意点儿!”
“爬!”陈承平瞪他一眼,抱着老婆回房间了。
喻蓝江摸了摸鼻子,探头看了一眼关上的房门。
横什么,老子又不是没睡过那床。
比你还早呢。
折腾了小半晚上,洗完今天的第二个澡,陈承平由着她靠在自己怀里昏昏欲睡,不时还低头讨个吻。宁昭同让他弄得有点烦,轻轻一巴掌让他爬,终于消停了十来分钟。
结果半梦半醒之际,她听见他小声道:“其实也没什么过不去的。”
“嗯?”
“我说,你喜欢谁,愿意跟谁处,我没什么介意的道理,”他摸了摸手底下细滑的腰肢,“反正老子也不在家,眼不见心就不烦。你一直能有人陪着,不开心的时候有人哄,我想想还挺放心。”
这下睡意逃了个干净,宁昭同抬起脸:“胸怀这么宽广?”
“没想到我这觉悟一朝追上太师是吧?”他笑,低头亲了她几下,“你今天说薛预泽,我就想到去年咱回家后你跟我说的那一番话。我说了你别骂我,当时我确实跟托孤似的,我就想着我有你这么好的老婆,死了都放不下心。”
“你还知道我会骂你?”她又翻了个身,“当时我说得忠贞不渝的,结果现在家里那么多人,知道我承诺当放屁了吧。”
“哎,怎么这么说,”他靠上来,“我挺感动的宝贝儿,真的,我特感动。你跟太师他们感情那么深,过了那么久都放不下,还能真心实意想跟我过下去,我他妈真的,我越想越觉得我何德何能……”
滚烫的胸膛贴在光裸的后背上,灼得她整颗心都不安地颤动起来:“你不要这么说。”
“我说的实话啊,我就是哪天真光荣了,想到你”
“闭嘴!”她轻斥一声,翻回来抱住他,埋进他的肩窝里,“陈承平,我对你说过很多谎,有的是不得已,有的洗不了,成心的。但你不用怀疑我对你的心意,我爱你,是长在我血脉里的跃动的爱意,和我的生命一样鲜活饱满。即使它并不是多难得的东西,我也无法向你承诺它会不会更改,但那是我绝对的真心,说时依旧,没有缺少过一毫半分。”
他几乎因这一番陈情而感到震撼,目光深深地迎上她的眼睛。
她说爱他,是绝对而完整的真心。
爱。
他低声重复这个字眼:“爱。”
是爱,那种热烈滚烫,余韵无穷的东西,似乎一见它就能透过字眼,看到他们纠缠始终的余生。
“我爱你,”她低声回应,“我想跟你过一辈子,但我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