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走后,池岁年没管陆知野在做什么,轻轻滚了一下,躺进带着隐约消毒水味道的病床里,被窝随之鼓起一个小团。
发烧是很折磨人的事情,今天一整天他都是浑噩着的度过,现在躺在软绵绵的病床上,他睡意又重新蔓延开来。
在即将昏睡前,他感觉脖子里的被子被人轻轻掖了掖,想起昨天睡前感受到的触感,他迷蒙地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陆知野,不许再偷亲我。”
陆知野挑眉:“你知道?”
昨天池少爷昏昏沉沉的样子,怎么折腾否不醒,他还以为他的小动作没被发现。
“我又不是死的。”池岁年困极了,发出微弱的声音。
“嗯,我知道了。”陆知野埋头亲了亲他冷冰冰的嘴角,“睡吧。”
池岁年:“……”
你知道个屁。
他想张口骂人,但挨不过浓烈的睡意,沉沉睡了过去,呼吸绵长。
陆知野等了一会儿,没听见池少爷骂人,知道他睡着了,给他整理一下被子,掖好。一转脸,跟站在门边的护士小姐猝不及防来了个对视。
无意中撞破别人亲密,护士小姐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抱歉,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
陆知野走到门边,“有事吗?”
护士喃喃道:“我是值班护士,来给病人盯药水的……”
“不用了,他有家属看着,回去休息吧。”陆知野道。
“啊……好。”
陆知野关上门,刺眼的灯光也关掉,只有窗外落进来一点微弱的夜灯。
借着这一点灯光,他坐在床边认真地看着池岁年。
自从真相暴露,池岁年就没再跟他好好说过话,每次见面都是横眉冷竖,无法靠近。
也就熟睡的时候,能露出一点平静的样子。
陆知野不知不觉在床边坐到天亮。七点多时,他接到姜颖电话,公司里出了事,他得回去处理。
正好最后一瓶药水滴完,护士来拔了针,陆知野交代让池岁年多睡一会儿,结了药费后立即离开。
···
池岁年这一觉沉沉睡到了下午。
醒来时头重脚轻的症状缓解了不少,他打了个哈欠起来,下意
识去看病房里,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他仅仅愣怔了几秒就反应过来,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下床,到门口结账时,才发现陆知野是早上离开的,还给他付了住院费。
私人诊所的收费比公立医院高,既然分手了,没必要在金钱上还有牵扯。
池岁年摸出手机,把陆知野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医药费一个子儿没少的转了过去。
意料之外的,陆知野很长时间都没回信息,池岁年切了一声,把手机丢回兜里,准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