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苗苗生第一个孩子时,还有空让宫女来传话,要自己许诺给她好多好多的金银财宝。
女子生子之痛苗苗尚且能如此,张舍人怎么能如此没用?
“殿下奴昨夜花钱打点时留下了踪迹被皇太后的人抓到了他们看到奴是殿下的人这才放过了奴但是要奴不准说出来要不然他们会让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奴才不敢跟殿下说的!”
这一大段话,听得刘雭雭本就紧绷的脑袋更加紧绷了,离爆炸只差那么一点点。
但现在也没时间让刘雭雭休息,他一挥手,便要摆架椒房殿。
“殿下现在不是椒房殿问好的时辰啊!”
刘雭雭气急败坏,用力踹向旁边的柱子,花瓶应声倒地,碎了。
“这么多天了,事情没办好就算了,还弄出这么大一个岔子出来。要是我不问,是不是明天你们就给我梳妆打扮,让我去和那太子妃洞房了啊?”
“啊?!”刘雭雭火冒三丈。
张舍人跪在原地不敢出声,即便方才被踹到的地方开始生疼,也不敢动弹半分。
整个殿内安静无比,除了有些侍卫奉刘雭雭的命令在抓猫,却被猫捉弄的东倒西歪,而摔在地上发出的撞击声。
而被他们抓不着的猫,此时却优雅地落在刘雭雭的脚边,准备用尾巴蹭他,和他撒娇。
“张舍人。”刘雭雭用低声呼唤道。
“诺。”张舍人一下子便明白了殿下的意思,指挥着其他人蹑手蹑脚地上前,然后一同扑向刘雭雭脚边的黑猫。
好几声“扑通”此起彼伏地响起,紧接着就是张舍人得意的,“殿下!奴抓到了!”
刘雭雭瞄了他一眼,继续不满地盯着那些手脚笨拙的侍卫,同时不忘敷衍道:“那以后就归你养了,它的伙食就从你的月俸里扣。”
张舍人心中无比肉痛,打从殿下叫他去找新进宫的宫女最漂亮的那一天开始,殿下就开始变得抠搜了。
平日习惯大手大脚的张舍人一时没有了赏赐的进账;殿下又不准他带人来侍寝,张舍人也就失去了来自那些家人子的贿赂的进账;还有一个虽然次数少,但只要有就会很丰厚的,来自皇后和长公主的赏赐的进账。
但皇后和长公主那边,也因为上次殿下大怒后,就减少了传自己去见的次数。再加上原来皇太后一直在谋划着太子妃的人由她自己人来当,因此也难怪宫中无人在借故给自己打赏,从而来见到殿下了。
毕竟皇太后是不会允许,除了她的侄女之外的任何人,生下嫡长子的。
张舍人悲从心中来,走路都打飘了。可他怀中的黑猫却还是挣扎地要同殿下撒娇。
见此景,张舍人也不经举着黑猫抱怨起来,“说你是畜生你还真是,没看到殿下都那么讨厌你了吗?”
黑猫似乎终于听明白了,只呆在张舍人的怀里嘤呜嘤呜的,哭的好不可怜。
“我才该哭好吧?自己都养不活了,还得养你。”
这时,刘雭雭的人由给张舍人递了些赏赐和金疮药,赏他不畏强权,只为主子。
张舍人拿着金疮药,有些心虚,他心虚自己跟了殿下这么久,一直都是好吃好喝的。这么多年也没被殿下弄死,怎么现在只是因为殿下勤俭持家,就开始怀疑殿下变了个人呢?
有钱便是爹,有奶便是娘。
张舍人一手拿赏赐,一手抱着猫。对天承诺,他张浪,从此绝不背叛殿下,否则天打五雷轰!
说时迟那时快,晚到连虫鸣声都不再有的夏夜,竟突如其来五雷轰顶,随即便下起了一场倾盆大雨。
张舍人那个心虚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