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在道观,霍长鹤就见过她的双刀,只是没顾上问。
“这双刀不错,很特别,刀口也锋利,哪来的?”
颜如玉没睁眼:“我师父给的。
”
“我师父?”
“嗯,我自小被颜家抛弃,必须得靠自己活着,没功夫学什么琴棋书画,先学保命的东西要紧。
双刀,就是最基本的。
”
她说得平静,仿佛万千委屈都在这平静的语调里,被抻直抹去,波澜不惊。
霍长鹤听得却有些心疼。
银锭查到的那些资料,他都认真看过,起初还觉得,要么颜如玉就是假的,要么就是有所图。
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颜如玉是实打实的真,她也没有什么所图。
而她之前的那些委屈,也都是真实受过的。
颜如玉不见他回答,睁开眼,看到他深情的眼神,心疼的表情。
颜如玉身子一僵,缓缓站直:“你那是什么表情?”
霍长鹤清清嗓子:“我……”
话音未落,颜如玉一巴掌扒拉开他:“有人来了。
”
霍长鹤深吸一口气:得,我媳妇就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算了,忍着吧。
来人正是颜松。
颜松提着刀,凶狠又激动,本以为一来能看到颜如玉和霍长鹤在假作亲热,没想到,他们俩站在一处,眼神清冷。
不像是要被他杀的,倒像等着杀他的。
颜松一愣,不过转瞬一想又觉得无所谓。
反正四周都埋伏下他的人,颜如玉再怎么也是犯,还敢杀官差不成?
至于霍长鹤,那更是匪,杀了也白杀。
“你来了。
”
颜松在一米开外站定,打量霍长鹤:“大当家,实在抱歉,明天你不能再和我们一同上路。
”
“为什么?”霍长鹤微挑眉。
“为什么?”颜松手抚刀柄,“因为今天晚上,你就得死在这里。
”
霍长鹤没有露出他期待的惊慌,只是淡淡“哦”一声。
哦是什么意思?
颜松深吸一口气:“你是匪,我是官,我已经容你这么多天,也给过你机会,可你不知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