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太婆脸色铁青,坐在地上,起也不是,瘫也不是。
霍长鹤揪着霍大脖领子,正反十个嘴巴子,个个到肉,个个见响。
霍大被打得学狗叫,鼻子嘴冒血,后槽牙都打松动俩。
众人笑声又迅速消散,气氛瞬间凝固,那一声声——听着是真疼。
大夫人在屋子里做针线,对身边几个妇人道:“这大当家呀,就是脾气暴,不过呢,也是好心人。
哦哟,听听,这声儿脆得哟,比我们年前放的鞭炮都好听。
”
“别管他们,咱做咱们的,”大夫人笑眯眯,“看看,我这个花样子怎么样?我家如玉穿上,好看不?”
其它人僵着笑,附和:“好看,手好巧。
”
“真好看。
”
颜如玉静静等着耳光抽完,这才开口:“我颜如玉说过,只要配合,按我说的做,保证带你们平安离开这里,到达西北,这一路上不说富贵,至少衣食无缺。
”
“可偏偏有人要跳出来闹事,”她走到霍大面前,“你做了什么,我心里有数。
”
霍大媳妇扶住丈夫,连吓带怕,真的哭了:“你这是……仗势欺人!
你说的保证,我们没有看到,什么衣食无缺,我们这几天吃的都是我们自己的,我们的粮食都见底了。
”
“为什么没给你们,给了别人,你不知道吗?”颜如玉反问,“我说过,我不干别人骂了我,我还以德报怨给别人送吃的那种窝囊事!
你砸我的碗,我必踹你的锅!
”
她回头,马立羽端过一个药碗来。
颜如玉目光直视霍大夫妇:“这次为什么打你,你不说,我得说,要让大家明白明白。
不过,在说之前,你们先得把这药喝了。
”
霍大一怔,目光躲闪着垂下头。
霍大媳妇哼道:“今天的药都喝过了,为什么还喝?谁知道这是什么药!
”
马立羽沉声道:“这是今天熬的第二锅药,大家都喝过。
”
“官爷,既然喝过,为什么还要喝?”
“因为你们没喝,”颜如玉看向众人,“也许有人心里有疑问,为什么今天的药比昨天多了一次。
”
“那是因为,第二锅药,被人动了手脚。
”
人群里顿时炸开锅。
“什么?是谁?”
“是谁这么黑心?”
“都是一起的,为什么要对我们下这种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