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阳?”赵韩青怔了怔,随即问道:“他可是做了何事,惹怒了王爷?”
“他当殿说本王谋朝篡位。”
赵韩青清楚周东阳的性子,却没想到他居然敢当殿说出这种话,这不明摆着找死吗?
“周东阳的性子本就如此,王爷应了解才是,为何这次动了真怒?”
“本王原本是看中他的品性和才华,才对他百般容忍,还召他进京担任刑部侍郎一职,未曾想他不想着如何整顿刑狱,一心想着搅乱朝局,本王留他还有何用。”
“那王爷为何不索性杀了他,而只是罢了他的官?”
若以司南遥的性子,即便是周东阳,他也不会仅罢官了事。
司华遥低垂的眸子闪了闪,赵韩青果然够敏锐,道:“看在这么多年他为国为民的份上,本王便饶他一条性命。”
见赵韩青沉默了下来,司华遥转移话题道:“昨日皇上临幸了曹贵人,兰嫔必定会坐不住,约莫今晚会主动现身,皇上定要演好这场戏,别让她看出破绽,毕竟兰嫔比曹贵人要精明得多。”
“王爷放心,在正事上朕还知道轻重。”
虽然内心十分排斥,但为了正事他不得不这么做。
司华遥忍不住再次叮嘱道:“本王再提醒一句,兰嫔素来以冷静自持,皇上还需万分谨慎。”
“朕明白。”
“既如此,皇上回去歇着吧,身子早日恢复,好早日临朝。”
正事商议完毕,司华遥又开始下逐客令,他最近越发觉得与赵韩青在一处十分不自在。
“这些时日辛苦王爷操劳国事,朕直觉今日身子好了许多,想着与王爷分担分担,不知可否?”
与司华遥正相反,赵韩青就想留在他身边,无论做什么都好。
司华遥不自觉地皱起眉头,抬头看了看赵韩青,随即拿起一半的奏折递给赵韩青,道:“既然皇上有这份心,那就看看这些奏折吧。”
赵韩青接了过来,自顾自地走到软塌前坐了上去。
司华遥微微一怔,他的本意是让赵韩青回乾坤殿看奏折,哪曾想他会这么做,道:“皇上……”
“王爷叫朕何事?”赵韩青哪能不清楚他想说什么,心提到了嗓子眼,却佯装认真地翻阅着奏折,头也不抬地说道:“不是要批阅奏折吗?”
司华遥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到底没再多说什么,深吸一口气,开始认真办公,就当他不存在好了。
赵韩青偷偷瞧了一眼,见司华遥没有再搭理他的打算,不禁长出了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调整了一下坐姿,也认真看起奏折。
两人都沉浸在工作当中,偌大的御书房内只有翻阅奏折偶尔发出的声音,洪阳探头瞧了瞧,招来内侍叮嘱了一声,便去了茶水间,为两人分别泡了茶,轻手轻脚地放在两人手边,紧接着便退出门外。
司华遥看着面前的奏折,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奏折是督察院巡查御史王章所奏,参奏青州知府邝浅目无法度,私开粮仓,欺君罔上。
若无朝廷圣旨,无论是什么身份,都没有私开粮仓的权利,否则便以谋反论处,这邝浅身为知府不可能不知,却依旧这么做了,要么就如王章所说,他当真目无法度;要么另有隐情。
“来人。”
洪阳听到召唤,连忙走了进去,道:“奴才在。”
“宣巡查御史王章。”
“是,王爷。”洪阳得了命令,躬身退出御书房,随即快步前往督察院传达王令。
赵韩青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王爷此番宣召,所为何事?”
听到赵韩青的声音,司华遥微微一怔,赵韩青要不出声,他还真忘了御书房内还有这么一个人。
“王章参奏青州知府邝浅目无法度,私开粮仓,欺君罔上。”司华遥并没有隐瞒的打算。
“私开粮仓?”赵韩青也皱起了眉头,道:“这可是重罪,邝浅为何如此做?”
“奏折上并未写明,故本王召王章过来询问。”
赵韩青点点头,见司华遥低下头继续批阅奏折,也并未多言,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起来,不知不觉杯中的茶已见了底。他刚想放下茶杯,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端了起来,迈步来到了御案前。
司华遥抬头看向他,道:“有事?”
“茶凉了,朕去换一杯。”赵韩青说着端起御案上的茶杯。
司华遥看了看,并未阻止,低头继续处理奏折。
赵韩青见状忍不住勾起嘴角,脚步轻快地出了御书房,他觉得这是好的开始,只要让司华遥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