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死了个价值350余额的大西军步兵,让聂铭扬一阵心疼。这可是他第一次有损失。
“且慢。刘老相公有什么话,现在就敞开心扉说了吧?”聂铭扬干脆说起了南地汉语官话。
“你到底是什么人?嗯?扮作金军来骗我等钱粮,罪该万死!”
刘秉说完话,就砸碎了手里的杯子。四下紧闭的房门被瞬间打开,放置酒桌的小院一瞬间被刘家的家丁围住。
“刘相公叫那么多人持兵刃作陪作甚?见到我完颜家的人还不快快行礼?!”聂铭扬借着酒劲怒道。
“狗东西,这是你自寻死路!”刘家一人怒道。
“我刘家自有妙计方可存活于世间数百年,却干你甚鸟事?暂时委身于金不过是大宋奄奄一息,我等大好家景岂能与汴梁同年而葬?”又有一人怒道。
聂铭扬听完只是摇摇脑袋。
“没脸没皮的东西。我道世家大族有何生存之道,不过是自断脊梁,蝇营狗苟罢了。“
聂铭扬放下了筷子,把头盔顿项的挂绳放下,哗啦一下,整个头只有两个眼睛露在外面。
“来人!将这鸟厮拿下!拿下!”
刘家大郎被说不耐烦了,挥着手朝着家丁就是一阵比划。
嗡得一声,聂铭扬只感觉身后寒光一闪,左腰马刀尚未出鞘之际,就已有宵小血溅当场。聂铭扬回过头来一看,却是李修云用环首刀先行斩贼一人。凌厉的刀法配上冷峻的面庞,让聂铭扬觉得现在动心好像有点不合时宜。
“谁敢动我聂相公一下!”
李修云一声吼,倒是让不少听出来这是女声。
“嗨嗨!老子就敢!他娘的怂篮子愣着干什么!动手!”
刘秉这会儿也是胆子大。
聂铭扬是真的假的,其实当初他也拿不定主意。让刘锆去磁州纯属是想剪除刘锆那一房的羽翼好让自己这一房继续执掌刘家。没想到真让他给试出来了。
既然如此,刘秉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只是今天在见到聂铭扬的那一瞬间他刚准备发作,就被一马鞭打蒙。就是这一马鞭,让刘秉怀疑聂铭扬可能是个真的。
人就是他娘的贱。
现在好了,聂铭扬的人拔出刀围成一圈与刘家家丁对峙,职业军人就算是人数不占优势,气势也能压住这些流氓泼皮一头。
“上啊啊!上啊!”
刘家人急了,一脚踹在一个家丁屁股后面。家丁直直冲向聂铭扬,聂铭扬抬手就是一刀斜劈过去。这可是他正儿八经第一次砍人!昨天晚上那个与现在根本就是两种观感。
现在这种观感,聂铭扬感受的完全就是那种血脉喷张的刺激感!看见有人带头,家丁们一拥而上,隔着一段距离和聂铭扬带来的人互有进退般地进攻与防守。刘家人在后面吼了半天,却只见有家丁抱着被砍伤的手臂或者捂着流血的腿跳出来。
他们想到了聂铭扬是假的,却没想到聂铭扬手里这些人是真的,这些人有着强悍战斗力更是真的。
忽然,聂铭扬身上挨了刀之后,脑子里灵光一闪。他既然穿着甲,为什么要与这些人一样如何战斗?干脆三步并作两步照着家丁多的地方一头撞上去。
“直娘贼的!我就不信今天治不了你这猢狲!来人!去调长矛来刺他!”
看着被撞翻在地的五人,刘家人急了。自己手里二百多家丁,山下就是全部,山上的不过是几个教头和一个零头。自以为已经够了,却没想到聂铭扬的人如此强悍。
李修云斩杀第一刀,便是这些家丁的教头之一。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样子,真到了要用的时候,人只是给了他一刀,甚至不屑看他一眼就倒在地上。
另一边的刘家庄山门想要关上可就是关不上。那些冲上来想要保命的家丁用尽了死力气往里面挤,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邬堡门不似城门那样的闸门,只需要上面一放限位器,千斤重闸就会掉下来。邬堡门则是普通的加大加厚双开门而已。
既然都想着挤进去,那也正给了后面大西军步兵和这些宋军俘虏一个机会。辽国远拦子和隋国长弓军士这两个优秀的远程兵种现在正在城下用弓箭压制邬堡箭塔和垛口上的射手,掩护步兵前进。
为了不阻挠自己前进的步伐,宋军俘虏和大西军步兵已经不再砍杀眼前的家丁,转而把藤牌举过头顶,快速穿越最危险的小瓮城。到了刘家庄里面,才是杀戮真正开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