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男人与男人之间要传达什么意思,真就只需要一个眼色。
聂铭扬读懂了这个颜神,是杨可世让聂铭扬提高警惕,马望青有可能只是想要把责任推脱给手下罢了。
“唉!俺王虎一人做事一人当。。。”
楼上壮汉直跺脚,知道是事主找上门了,不愿牵连马望青的样子。
“闭嘴!给本官滚远点儿!再他娘的贫嘴本官把你这张鸟嘴缝起来!”
马望青脸色红温,愤道。
“马相公,这位就是?”
“王虎,前日就是他引了金军去平春堡。实属无奈。。。”
“前日之事,不必再提。此人看上去也像是条好汉,聂某相信那是无奈之举。”
“此人自幼无父无母,混迹于市井而无人管教。寄养叔父是崞县的刽子手,自然也没人愿意跟他们交流,这孩子就。。。”
“这一柄朴刀也有十几斤分量吧?寻常人根本使不动。”
聂铭扬不想再讲那件事,马望青当然是松了口气。讲起了王虎的事情掩饰尴尬。
“那厮在马某上任之前就成了崞县一霸,仗着人高马大,手下泼皮众多,在崞县横行霸道。
直到那一天,代州城破,知州带着十几金军来崞县收降我等。马某不愿降金,却无可奈何。
可那厮竟一人单刀冲阵,连斩金贼数人。金贼逃窜,他就抓了知州,交予马某处置。”
马望青说道。
“是条好汉子。”
杨可世终于舍得插了句嘴。
“后来马某就让王虎当众斩了知州,让崞县百姓收拾家当,即刻进山躲避。”
马望青恨恨道。
“斩了知州?马相公好魄力!”
“平日以雅士自居,大祸临头就忘了文人风骨的东西,死不足惜!”
马望青无意中展露了属于他的戾气。让聂铭扬觉得这人很有意思。
越过门楼之后,聂铭扬就看见在道路两边聚齐起来的百姓。这些人张望着,看着知县平安回来,脸上一个个都挺高兴。
只是带回来的几人,让其中一些人略有不安。
宝马,重甲,兵刃。
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很可怕的东西。
聂铭扬倒是觉得,当时确实是应该由平春堡来料理那伙金军。
要是真让金军那几百人找到了这里,当晚这里的百姓怕是就会被屠戮一空。
以这里的防御水平,根本无法抵挡那数百金军。
平春堡除去战兵,尚且有大部分男性可以拿起武器拼死一战。但是这里却是老弱妇孺偏多。
青壮看上去不过四五百,已经包括了之前的衙役和狱卒,甚至是练家子的平民。
保有的武器也不多,而且质量很差,多数为工具或者农具。如果身上有点防具就算披甲,那这里的披甲率还不到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