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有大小百十余部义军活动,却各自为战,苟延残喘,不成气候。平春堡义军愿牵这个头,整合各路义军,共谋抗金大计。”
聂铭扬拱手道。左右杨可世李修云两人皆与聂铭扬一道望向马望青。
马望青脸上也是微表情一阵,继而说道:
“金贼凶悍如此,我部义军曾出五十人,不可全歼金军十二人。三位有甚办法能打赢金军?”
马望青也是想看看聂铭扬手里到底握着什么底牌。
“山西留守金军并非那完颜鸟贼亲率的金军精锐,以北地汉儿签军居多。前日我部阵斩贼首,全歼金军,此为大胜。
杨相公乃是沙场宿将,临阵讨贼指挥义军不成问题。平春堡可造兵刃铁甲,义军便不再是布衣上阵。但凡义军化零为整,便可攻城拔寨,克山西诸州,复我汉家河山。”
聂铭扬激情陈词道。
“恕马某冒昧,此番胜利是否偶然?平春堡有甚良策可保长久胜利?金军若是集结大批人马围剿义军又当如何?”
马望青还是清醒的。
他领着一县百姓上山抗金当然志也在此。
但无奈金军不是一般贼寇,自1125年进入山西以来,兵团作战无往不利。宋军野战时往往一触即溃,接连惨败。
就算是宋军重兵依城而守,无论是代州还是太原府,最终也被金军攻克。
马望青说白了就是没有这个信心。
南下时金军的表现过于悍勇,导致不少人的信心被彻底摧毁。侥幸活下来的人,如果不是甘于俯首为奴,那就只能上山结寨苟延残喘。
“马相公勿要担心。平春堡若是没有这个实力,就不会想提出这一举措,更不会来见马相公。”
杨可世在一旁帮衬道。
“平春堡现在可自产兵刃铁甲,可让义军武备大有改观。加之统一进行着甲器械操练,兵丁战力上升极为迅速。
若是金军集结大队人马来攻。。。马相公是忘了山西的山是咱们熟悉还是金军熟悉?金军若是来犯,一路设伏消耗即刻。
待引至平春堡下,金军人困马乏仍要攻城,我等坚守平春堡,其余义军从外侧合围,里应外合,聚而歼之。”
聂铭扬画着大饼说道。
马望青沉思片刻,还是忍不住摇摇头。
“聂头领,这。。。这过于冒险了。”
聂铭扬当然知道马望青的意思。
现在大家都是如履薄冰,所领导的群体都不能出什么岔子。
平春堡实力雄厚所以容错率还要高一些,但是像马望青这样的情况,应该代表了大多数义军头领。
“这样。马相公,明日可随我等前去平春堡一观。我等是据实而谋还是乱夸海口,马相公一去便知。”
聂铭扬拱手道。
说实话,聂铭扬现在觉得要让这些人重拾信心还是很困难的。也许自己真的应该做点什么,让平春堡成为一个榜样,成为义军的业界标杆。
哪怕自己成了金军眼里的出头鸟,那也得扛着大梁顶住压力硬上。
不然还做义军干什么?削了头发当签军得了。
“唉。”
马望青叹了口气。
“马相公何故如此?”
“此时,我需要与寨中青壮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