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在练书法,谢时鸢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静悄悄在他身边磨墨。宋忱偏头看见他的时候愣得忘了动作,笔尖沾好的墨滴在纸上,快要写好的字迹就这样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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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忱本来没觉得不高兴,但谢时鸢先给他道了歉,慢条斯理地说帮他重新写一副,抓着他的手写完的。
宋忱当时极其不自在,后背像贴上没有温度的雕像,又像是缠人的毒蛇,谢时鸢的鼻息都吐在他头顶,整个人都困在他的掌控里,密不透风,根本无处可逃。
谢时鸢没有感觉,他写完了,宋忱一看,这样也写得比他好。他夸了谢时鸢一句,仰头与他对视,谢时鸢没说什么,放开他,只留下那张宣纸。
这样的场景在外人看来是十分恩爱的,但他透过谢时鸢的眼,看到了深埋在底下的阴影。他拿捏不住谢时鸢的心思,拿着宣纸看了好几天,没什么头绪。
正对他的门突然打开,刮进来的风像找到孩子的摇篮,裹着那张宣纸飘走了。
宋忱指尖轻动,想做什么,被来人打断了。
是谢慈,他不知喝了多少酒,踉跄走来,扶着软榻缓缓蹲在宋忱脚下,从背后掏出不知从那里摘的野花,放在软榻上。
宋忱不明所以:“今夜没叫你,有什么事吗?”
谢慈头垂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颤抖着手,沿软榻往上摸,碰到宋忱的膝盖,借酒意壮胆:“求郎君怜爱。”
宋忱觉得他的举动十分怪异,不适往后一挪:“我不是给你钱了吗。”
谢慈闭口,手又探了过去。
宋忱被碰到小腿,唰地一下站了起来,白着脸怒声道:“你做什么?”
谢慈以为他故作矜持,心里鄙夷,面上却扭捏一笑,配上他的长相,显得不伦不类:“世子长不见身影,郎君……大好年华,怎么能为一人辜负,奴才倾慕您已久,不若让我……侍奉您左右。”
宋忱听明白他出格的要求,站在原地好半天没说出话。
谢慈歪斜着站起来,想抓他的裤脚。
宋忱像避洪水猛兽一样避开他:“你如果是为钱的话,没必要那么做。”
谢慈不知道是真会错了他的意思,还是将错就错,故意装傻,咧嘴一笑威胁宋忱:“世子还不知道……呃,您跟我的交易吧,如果世子知道会怎么样?”
宋忱心里咯噔一声,谢慈这样的人果然不可信,升米恩斗米仇,他救的蛇张开血盆大口来咬他了。
不过宋忱没有他想的那么傻,他抿着嘴唇:“谢时鸢要是知道,你更活不了。”
谢慈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脸颊不规律抽搐,望向他的眼睛悄悄爬上血丝。
两人无声僵持。
片刻后,谢慈先退一步,他抬起略带茧子的手,按着头呻吟:“奴才……今儿个喝多了,不长眼打扰了……郎君,望郎君不要见怪。”
谢慈多此一举,做这样出格的事情,宋忱现在是真有有想放弃他的打算了,但是他不敢当着谢慈的面表露,只能先稳住他。
宋忱声线紧绷着:“你今晚做的事我不会计较,但以后绝不能再提,你先回去吧。”
谢慈爬起来,默不作声走到门口,猛然转头,一通胡言乱语:“你,世子,子车姑娘,才是……呃,夫妻。”
说完就走了,宋忱云里雾里,谢慈应该是在发酒疯吧,他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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