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道友,那可就要多多关照了。”
本仙女苦老头久矣!
对着师傅的脸,日日皆要被敦促刻苦修行,实在乏味枯燥。
希望这位赵道友同慕姐姐一般有趣。
裴夕禾亦面带笑意,拱手说道:“倒要请宋道友和朔立学官多多指教。”
朔立冷哼一声,瞧得那尾幼蛟缠绕于宋清歌手腕上,满是亲厚贴近,眼中微闪精光。
小徒儿如能将此蛟养成,蜕变龙身,以作辅助,将来成就也不会比这赵扶曦差上多少。
他黑袖翻滚,带出劲风,竟从中挥出一道身影来。
裴夕禾放目一瞧,原是只油光水滑的肥猫,皎白如雪,脖生金鬃,似乎刚从睡梦中醒来。
它脚踩虚空,伸了个懒腰,看向朔立的目中满是谴责。
这黑袍老者持起右手中的竹杖朝其脑袋一敲,没好气地喝道。
“懒骨头,还不快快显出原形。”
“嗷!”
这猫嚎叫了一声,身后长尾晃荡。
裴夕禾身为神乌,本便通晓天地万般言语,自也明白此兽语之意,随即轻笑了一声。
这白猫分明在回骂。
“糟老头子,自己御空不行吗,非要找我代步,你才是个懒骨头。”
白猫骂骂咧咧,似个碎嘴子,却体散淡淡霞辉,眨眼间便身形涨大百千倍,将近一艘小型灵舟,足以他们三人乘行。
裴夕禾感知其身上所传来的法力气息,分明是九境天仙。
她忆起昔日所观典籍,曾于《山海经·中山经》中载:“又北四十里,曰霍山,其木多谷。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尾有鬣,名曰‘朏朏’,养之可以已忧。”
这自不是寻常狸奴,而是异兽朏朏。
此异兽养于身边,可消解烦忧,使得心境清明开阔,邪祟难侵。
宋清歌眉眼带笑,纵身跨坐其上。
“赵道友,快来。”
裴夕禾敛去眼中神色,心中暗想。
身处此间,有朏朏代步确实可省下些许法力,但终究没修士御空来得便捷。
而瞧那朔立面上隐约浮现的自得,似乎是炫耀收服了此等异兽为坐骑?这自然是只能对着自己的。
真是没来由的攀比心。
裴夕禾收敛体内妖神血脉,使朏朏无法察觉丝毫异样,坐于后端。
而那朔立则是跨身,坐至其端首。
“嗷!”
只听得那白猫怒呼一声,却又遭来朔立一敲。
真是问猫能有几多愁,恰似竹杖敲猫头。
“嗷。”
此音入耳,裴夕禾面色不变,唯眼底流淌笑意。
“糟老头子坏得很,呜呜,天将降大腚于修猫也,真是苦了我了。”
朏朏运转法力,刹那飞驰而去,疾如风雷,却稳当无波,实乃绝好坐骑。
待得行至祭坛,朔立朝下掷出枚龙血精石,旋即便紫光冲天,颇显神异,将他们带离去往下一座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