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得?”
“春一无生笛又在自发鸣奏?”
太上鸣秋也迅速转移话题,以免二姐揪着不放,见她面露疑惑道。
“是啊,二姐,那先天神物本也不该如此,怎得跟抽风似的,十来年前也突而自发奏响,据闻这笛子足有几万载不曾响起了,这是它终于愿意自我择主了吗?”
太上鸣白瞧着她此番急切转移话题的模样,心头生出一二好笑,但自己心中也确实疑虑,竟隐隐生出些不切实际的猜测来。
“此宝可是当年那位惊才绝艳的无筝老祖的本命物。”
“无微老祖费劲手段将其保留,不至于主亡宝损,沉寂至今日。”
“你我此辈族人天资皆不凡,却也难同无筝老祖相媲。”
那可是太上一族当年寄以厚望,有望真神的天赐道胚。
只是可惜。
而那高悬天穹的殿宇之中,有一昏睡青年突而惊醒。
他身着素白麻衣,看向那供于殿中的短笛。
通体碧翠,色润质腻,宛如绝好的整块青翡细细雕琢而出,笛身颇短,却有青金双色的灵纹萦绕不散,充斥极玄妙的道韵。
太上无微眼中有几分小心翼翼,却涌更深的怀念之色。
饶是如今他已为一族之长,修为渊深,也难掩波动的心绪。
笛声清越,有如玉石激撞,空山鸣溅,又突而煌煌如明凰啼叫,憾人心魄。
“阿姐,是你要回来了吗?”
他喃喃,稍带迷惑的眸中突而涌现坚定决然的神色。
“那我定为你扫平万千阻碍,叫那韩明楼自尝恶果。”
……
待得裴夕禾自静修中醒来,头顶三尺之处由混元气所化的大鼎也随之溃散开去。
她身周盘旋着一尾鳞片墨黑,同敖桦真身如出一辙的五爪真龙,缓缓游动着身姿,虽是符文所化,却好似活物。
随她气息收敛,这才散去。
裴夕禾此番用去了一滴真龙精血,叫其落入混元大鼎之中,拆解溯源,倒果为因,寻觅神通精髓,如此才能这般顺畅。
此次修行已耗去四日光景,裴夕禾自原地站起身来,眸露灿烂精芒。
这八重仙阙楼中委实藏着诸多典籍经卷,道法神通均是外界难求之物,叫她都不由得更为期待晋升为后两类弟子,可入第二重和第三重阙楼之时了。
只可惜太学规矩森严,从不容情,需得老老实实聆听万场授课,而后满六百年之期,如此才能参与试炼。
六百年啊,裴夕禾对自身有着绝对的自信,那时自己定能晋入天仙后期,至少也足以杀入天仙榜上前十,锋芒毕露。
但真的能安稳等到那一刻吗?
裴夕禾身处上仙界,自知暗中有多少暗涌波流,世事无常,随时都可能发生变化。
大乾太学修行的日子虽然安谧,可她早就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