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爹咬了口馍馍在嘴里,缓缓道:“这事既然定下来了,就得尽快办妥,不然就黄家人的性子,一旦闹起来,两边都难堪。”
谢氏赞同:“可不是么,起初还没怎么样呢,他们那一家子就跑到咱们门口来叫骂,等当真要办离婚了,他们还不得拿着家伙打到咱家里来?”
丁老爹恼得将手里的馍馍头往筲箕里一扔:“他敢!”
谢氏叹息一声,很是自责,都怪自己没用,接连生了三个闺女,家里一个男丁都没有,但凡有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娃在,也不能被那黄家人欺压成这样。
丁老爹道:“放心吧,我今天已经给大柱说好了,真要是到时候黄家来闹,大柱会带人来主持场面。”
谢氏听了这话,内心稍安。
可也只是稍稍安定了一下而已,这不让黄家来闹事还是次要,主要的事等让黄家人将户口本和结婚证交出来,或者乖乖的配合去公社把离婚手续给办了。
这时丁老爹叹息一声道:“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本身离婚这样的事情就是件很难掰扯清楚的事,又遇上的是黄家这种不讲理的人家。实在不行,就让树材来帮忙解决……”
谢氏最近这段时间被这件事情折腾的心力交瘁,现在也不想再多说这事,便收了话头,安静的吃饭。
晚饭之后丁禾洗了碗筷,又烧了点热水,一家人洗洗之后就睡了。
一夜安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和往常一样,丁老爹和谢氏在吃过早饭之后就下地干活了。
按照昨天和娘商量的,丁穗这天早上吃过早饭之后就拎着麻绳进山捡柴去。
丁禾这几天因着离婚的事情心神不宁的,下地干活心不在焉,并且她户口不在村里不给记工分,所以丁穗就劝她呆在家里操持点家务就好。
且说这天丁穗在山里转悠了大半天,柴倒是捡了不少,用麻绳捆了一大捆,可是人参却是没见着一棵。
中午的时候丁穗扛着一大捆的柴回了村里。
正往自己家门口走时,冷不防的肩上一轻,回头一看见是姜宴将她肩头的那捆柴给接了去帮她扛着。
丁穗忙说:“不用不用了,我自己扛得动。”
之前去县里时和姜宴同路那是碰巧遇上,现在回村了自然就回归到之前的状态去,两家一个住村子东头一个住西头,远远的隔着,少有来往。
然姜宴却不这么想,他帮丁穗扛了柴:“也没多远的路,我给你送家去。”
丁穗还想说话,姜宴已经大步走开朝着她家走去。
他在生产队里是出了名的棒劳力,这点活儿根本不是他话下,不一会儿他就将柴扛到她家门口放了下来,然后转身走开。
丁穗下意识的想说进屋喝口水吧,可是心里又不太想和他走的太近,便默不作声的仁着姜宴走远。
呆家里操持家务的丁禾听到院门外的动静,忙打开院门。
门板拉开时的吱呀声将丁穗从姜宴送柴一事里拉回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