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丁老爹又问:“你前些天从县里回来时刘隽生怎么说的?让你什么时候再过去?”
丁穗不解:“我就算是去县里,也得等大姐快生的时候再去,不然我突然去了,他那边钱没凑够,倒成了我专门去催债。”
丁老爹想了一下,觉得也在理,便道:“等下次去县里见了刘隽生,你跟人好好的处,若是能和刘隽生走到一处,你这辈子都稳当了。”
听老爹这么一提,再一想上次和刘隽生分开时,刘隽生送她一大摞票证的情形,丁穗的脸立即就红了起来。
这时丁苗忍不住问了:“那个刘隽生?就是上次来咱家吃饭的那个县医院大夫?”
谢氏道:“可不是么,就是那个。”
丁苗立即表示:“那小伙子很不错呢!长得俊不说,医术还高明的很。我是年纪大了,要我再年轻十岁,我也要跟他处。”
谢氏啐道:“这都快当娘的人了!真不害臊!”
丁苗:“这不都是自己家的人嘛,有什么说什么呗!”
丁穗很开心,觉得那个大大咧咧的大姐又回来了。
一家人吃完了饭,丁穗将饭盒洗干净了给人饭馆送回去。
回来病房之后,病房里已经多了几把椅子,显然是爹娘向大夫借来方便一家人过夜的。
这几把椅子单独的摆开可以坐,拼在一起,可以躺了凑合着歇一觉。
丁苗的病床上倒是可以再睡一人,可是一家人都怕伤到了丁苗,谁都不愿去跟丁苗挤地方。
于是几人商量了一下,用那几张椅子拼个窄床出来,前半夜里丁老爹睡,谢氏和丁穗姐妹守着丁苗的吊瓶,顺带着陪丁苗说说话。
后半夜丁老爹起身,让了谢氏来睡。
反正夏天里天气热,夜里不需要被子,有个地方歪着打个盹就够了。
这么将就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天色朦胧亮的时候一家人就起了。
丁禾留在卫生所里陪丁苗,谢氏带着丁穗去赶早集买肥肉,而丁老爹则准备去找一趟丁二叔,看丁二叔能不能帮忙借一辆板车,好拉了丁苗回村去。
且说丁老爹,谢氏和丁穗三人刚从卫生所的大门里出来,就瞧见门外的街边上停着辆板车,板车里躺着一个人。
这样天色朦胧亮的清晨里,板车里躺着的那人用草帽盖着脸,睡得正香。
谢氏朝着板车的方向看了几眼后,忍不住扯了扯丁老爹的袖子:“我怎么瞧着板车里躺着的那人有点像姜宴?”
丁老爹不由看了丁穗一眼:“你昨晚见着姜宴都和他说什么了?”
丁穗拧眉:“也没说什么啊。”
丁老爹几步走到车旁,伸手要将车里躺着的姜宴推醒,不想姜宴已经自己醒了过来。
他拿下盖在脸上的草帽,坐起身理了理头发,然后撑住车沿,很是利落的跳下车来,先是同丁老爹和谢氏打了个招呼:“叔,婶儿,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