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痛到无法再入定了。
“桃知知,本君能不能相信你……?”
他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定定等她的回答。
他已经是第二次这样问了。
桃知知敢说不能?
若说不能,不用他动手,那把剑就会先把她切成好几块儿。
“能!必须能!”桃知知挺起胸膛,“你说吧,让我干什么?”
慕云极眸中目光一软,“过来,抱抱……”
桃知知:……
这是她没想到的。
都疼成这样儿了,还抱什么抱啊?
你想哭,还是要打滚儿就直说,我假装没看到就完了,也绝对不会跟别人说。
但是,她还是乖乖挪到慕云极身前,等着他抱。
谁知,他忽然身子向前一倾,极其克制地将额头抵在了她小小的肩膀上。
桃知知的眼睛顿时瞪大了一圈儿。
原来不是要抱她。
而是,跟她要抱抱!
道君是永远屹立不倒的,居然还会要抱抱啊……?
她小心翼翼张开手臂,轻轻拢着他,又学着清姨的样子,轻轻抚了抚他背后的长发。
慕云极的手,忽然狠狠抓住她的手臂,手背上,青筋暴起,微微颤抖,不知到底在忍着怎样的痛。
桃知知即便隔着轻甲,也能感受到他的手,冰凉刺骨。
“你……,要是真的很难受,就哭出来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她不懂怎么安慰一个大男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他这么痛苦,却依然强行忍着,居然心窝里特别特别不舒服,鼻子酸酸的。
于是,不管什么怕不怕,敞开怀抱,将凉如冰窟的身子抱紧,周身泛起一层薄薄的龙火,替他暖一暖。
难道,这就是心疼一个人的感觉?
他是为了救她,才喝了凤行烈的毒酒。
她本以为,他是无所不能的,根本不会在意这小小的毒药。
她也不明白,他既然明知这毒这么痛苦,又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肩头,慕云极忽然猛地睁开眼睛,周身剧烈颤抖,额头紧紧抵住她的肩膀,双手掐住她的手臂,力气大的几乎快要把她捏碎了。
分心裂骨第七重。
他似乎知道弄痛了她,又强迫自已放开手,整个人栽倒她怀中,双眼瞪得目眦欲裂,双瞳急剧放大,额头上的青筋,几乎随时可能爆裂。
激烈挺直的脖颈,筋骨暴起,喉结痛苦地上下滚动。
他怕捏伤了她,手胡乱地扯住她轻甲的一角,死死抓住,喉间终于再也无法克制,发出极低的痛苦的声音。
“小龙……,我……,可不可以……相信……你……?”
他几乎是用尽了生平所有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这是他第三次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