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声对了?”
张辅心头一动,忙追问道。
“丁点不差,绝对是那狗太监的!”邝埜挥舞着拳头,兴奋极了。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仁宗的女婿,驸马都尉井源虎目含泪,激动到身形不断颤抖着。
自从张太后薨了之后,王太监依仗着皇权,将他们压迫的喘不过气,在朝堂之上陷害忠良,胡作非为,文武大臣无一人能拿他如何!
只因正统帝对其唯命是从,每每有臣子劝谏,都无需大太监王振报复,正统帝便率先发怒了。
方才朱祁镇的惨叫声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给这群大臣们听的是又爽又忧,他们并没有那么担心皇帝安危!
更多的是担心,这列祖列宗要是给皇上打死了,谁继位啊!
郕王朱祁钰?
宣宗庶子,不合祖制啊!
正统帝嫡长子朱见深,才两岁年龄,若再扶持幼主继位,岂不是重蹈覆辙!?
正当众臣忧虑之时,雄厚的声音从御帐内传了出来。
“都进来吧。”
“臣等遵旨!”
众臣对视一眼,恭声高呼。
初进御帐,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让人胆颤心惊!
只见堡宗肿胀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时不时呜咽一声,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在正统朝权倾天下的王振大太监更惨,东一块西一块的,看那模样,估计拼都拼不全乎了。
爽!
张辅七十多岁了,发须皆颤,激动的差点原地跳起来。
“老国公冷静,冷静!”邝埜下意识搀扶住他,不断低声喃喃道。
嘶!
张辅扭曲面具说出就出,呲牙咧嘴小声叫骂道:“我七十了,你能不掐着我吗!”
“诶,你看看这事闹的……”
邝埜回过神来,讪笑两声立马松手,方才抓住张辅肩膀手可谓是青筋毕露,差点把他这把老骨头捏碎!
几十位文武重臣走到龙椅前,跪地俯首,高呼叩拜:“臣等叩见太祖皇帝、太宗皇帝、仁宗皇帝、宣宗皇帝陛下!”
“起来吧。”
朱元璋摆了摆手问道:“眼下形势如何了,敌军追到了哪。”
“也先的数万瓦剌骑兵,正尾随大军在后面,随时可能发起进攻,目前成国公朱勇亲自率军正于鹞儿岭中阻击瓦剌骑兵!”
“臣请太祖降旨,让大军暂退怀来城,再等宣府援军支援,反击瓦剌!”邝埜正色说道。
“成国公此刻应该尽数殁于鹞儿岭,而且怀来城已空,宣府也没有援军了。”
朱由检摇了摇头,在邝埜、张辅等人惊愕的目光下,继续说道:“也先的得力干将阿刺知院率部绕后,已将宣府门户马营、独石二地守军吓得望风而逃。”
“吾儿杨俊驻守马营,怎会率军逃窜!”老将军杨洪面红耳赤反驳道。
“阿刺知院这路瓦剌军队,在此之前,早已围马营三日,将河水断绝,营中无水,徒呼奈何。”朱由检摇了摇头道。
守备马营的是宣府总兵官都督杨洪之子杨俊,守备独石的是都指挥赵玫。
杨俊兵溃南逃,赵玫也弃城南奔,随之而来的是沿线的龙门卫、龙门所、怀来、永宁等一十三城纷纷失守,宣府以东的居庸关外已无防御。
甚至后来,连于谦都认为:“曩自逆虏犯边,杨俊望风奔溃,将独石永宁等十一城并弃之,遂使边境萧然,守备荡尽,虏寇往来如在无人之境,闻者无不痛恨。”
角落处的朱高燧鬼鬼祟祟的捅了捅老朱棣,低声说道:“爹,我就说这也先鹰视狼顾有帝王之相,留不得吧,你看看这就应验了!”
老朱棣一怔,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你总算成了回事儿!行,记着回去就向瓦剌要人,不给就打!此子断不可留!”
“好勒爹,这事包在我身上,你就放心吧。”朱高燧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