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去?”安与时皱了皱眉,没太懂青竹的意图。
青竹笑道:“女娘忘了?这等小人,不过一直久居在外,才来上京城不久的而已,犯不上请将军和太妃娘娘出手,但那宣王妃可正愁找不到机会,若她知道有人敢刻意为难你,还不上赶着为你解决麻烦?”
安与时叹然一笑:“总是借助外力,又有什么用?”
“女娘在说什么?”
她摇摇头:“没什么,今儿我就不进宫了,你手头上还有不少事,趁着年关之前,多找些旧人的下落,往后会有大用的。”
说实在话,她只是单纯的在想,自己如今看似靠山多,可究竟意义何在?
樊太妃是很护着她,可樊太妃是看在孟氏的颜面上。
说句难听的话,樊太妃年事已高,总有撒手人寰的时候,到时候,她在宣王妃那样的人眼里,又还能有什么利用价值?
还有裴允。
说来说去,也就因为他们是血缘关系。
现在裴允表现得好像是很喜欢她,可喜欢这种东西,又能值什么?
她小时候还和无忧两小无猜呢,在无人看见的角落,也是童真可爱,互相稚嫩得许诺过终生的。
可如今呢?
在无忧经历那许多事情的时候,原主懵懵懂懂,到底不曾做过什么。
在她风雨飘摇的时候,无忧也在竭力拼搏着要当上帝王。
后来,无忧真的成为了至高无上的皇帝,后妃如云,一颗心分成了上百瓣。
还不是把幼年纯洁无私的喜爱抛诸脑后?
所以,她不信。
她更信人心善变,不可指望。
比如安家,比如无忧,也比如天下数也数不清的负心人。
通透如她,怎么可能,又怎么可以,把自己的未来和性命交托他人之手?
要想站得住,还是该自己强大。
到时候,谁也不会看在任何人的颜面来给她留三分薄面,光是看见她,就如同看见地狱恶鬼,再也不敢嚣张!
说实在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忽然这般气盛。
就是忍够了,不想再忍了。
为了这样那样的缘由,承受那些污言秽语,还不能有任何情绪表露,当真是令人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