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步应过来了。
他看着窄小的屋子里挤满了人,皱着眉头,直接下逐客令:“几位世子爷,还请出去。”
由于步应身边还跟着几个红甲卫,一个个气势逼人,这些个世子爷,虽然心有不满,也有些不甘……
他们今日过来,是为了能和安与时多接触接触。
现在总共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让他们走?
说是来帮忙的,可他们一个个金尊玉贵,能帮什么忙?
难不成还真去做长工吗?
有几个红甲卫眼睛一瞪,这些个世子就都做鸟兽散。
人,贵有自知之明!
步应甩了甩衣袖,这么多二世祖跑过来烦女娘,真是晦气。
他快步走到安与时身边,低声耳语:“女娘,去铜城送药材的,已经传了消息回来,他们得知,将军如今尚未进城,而铜城城门紧闭,不得私自出入,单看外面的百姓,几乎人人都有些病症,而且病况危急,恐怕还真有变成疫患的可能!”
安与时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再顾不上什么银子不银子,连声音都变了:“铜城大门紧闭?难道城内的病况很严重!?”
像是早知道安与时会着急,步应赶紧放缓了声调:“女娘先别担心情,况应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皆因现在天气本来就冷,再加上那些百姓居无定所,会着凉感染风寒,也属平常,只要药材足够,应当是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安与时沉着脸,没有接话,她觉得,这其中似乎很是古怪……
“铜城的百姓,为什么也是居无定所?他们没有外出逃难,难道就没有进铜城避一避吗?”
步应的眉毛抖了两下,也有些不确定:“说不定,是因为在铜城里面没地方待?”
话是这么说,但步应明显和安与时一样不敢置信。
那些灾民,本身都是铜城的子民。
确实也都是当今大赫王朝,皇家的子民。
可仔细说起来的话,他们本就是铜城的人。
即便遇到灾情,家园尽毁,可是铜城那么大一座城池还摆在那里,又不是彻底不能住人了,怎么连那附近的一些灾民也无法收容?
这压根就解释不通啊!
还是说,是铜城的郡守大人,不关心百姓之苦?
如果真是一点都不担心,何不干脆把消息彻底压下来,就让那些百姓自生自灭算了?
现在事情已经闹大,铜城的郡守就算再不想负责任,为了自己的乌纱帽,也一定会做出点什么来的。
就像是上京城的这些官员,这些时日以来,一直假模假样的发散善心。
要说他们真的有多心系百姓,里面又能有几分真?
不过是因为他们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是为了要表现,也是因为做了这些事情能有利可图,所以才不得不做出个样子来。
难道其他官员懂得这个道理,铜城的郡守就不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