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又变成了两道、三道,许多道。
掌声惊走了路边枯枝上的鸟雀。
明月悬起,已经彻底入了夜。
在连绵不绝的赞叹声里,江洛牵过黛玉,走到蓝袍书生面前,笑道“公子的赔礼呢”
蓝袍书生浑身瘫在椅背上,茫然地望过来“啊”
“赔礼。”江洛重复,“说我家姑娘不认识字还装什么,看什么考题,说女人无事安闲的赔礼。”
蓝袍书生久久不动,外面围观的人也不依了,都高声说
“快赔礼啊”
“输得这么惨,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
“还不如一个小女孩儿,真丢人”
“别言而无信”
“是、是”
蓝袍书生还不愿再背一个“言而无信”的骂名,强撑着站起来,对面前这对母女三揖致歉“是在下狂言失礼。”
若他不赔礼,江洛还有很多话等着他。比如,公子寒窗苦读十余年,用着父母的亲苦钱来到京里,到头来连一个八岁孩子都比不过,还不如在家里安闲,少费盘缠银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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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口恶气已出,也不必继续纠缠。
“公子好自为之吧。”
江洛领黛玉向外走,走到林如海身边,他两侧的人慌忙让开,分出一条路。
她笑问“回家”
“回家吧。”林如海很想吻她的眼睛。
但当着近百外人,他只虚虚扶过江洛的肩膀,另一手牵过满眼皆是得意的女儿,毫不吝啬地夸赞“做得极好没坠家里的颜面有没有想要的奖励”
众多仆从跟在三人身后,服侍上车。
有眼尖心灵的突然看出来“那不是林大人左都御史林大人”
“哦”旁边有人忙问,“二十岁就中探花、今年还未至不惑那位林大人”
“林大人方才就站在我前面我我还嫌林大人太高挡我看了”有人大为悔恨自己有眼不识泰山
“原来是林大人的妻女家眷,那就怪不得了。”也有人忙着给今天的比试输赢下结论找原因。
蓝袍书生摇摇欲坠。
车内。
林黛玉正冥思苦想要什么奖励,还问林如海是不是什么都可以“虽然比过他不算什么,只是记诵也简单得很,可我一个字都没错呢奖励能不能先存着,我想要的时候再给”
江洛真是爱死黛玉这得意的小模样了
林如海故意拖着不答女儿,惹她发急“爹爹才还说什么都行”
江洛帮着黛玉说他“连那书生都不愿被人说言而无信,老爷的脸皮是比他的还厚不成”
正笑得脸疼,突然间,黛玉安静下来,缩到江洛怀里。
车内光线不足,但江洛和林如海还是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不解。
“怎么了呀”江洛轻轻摇晃她。
林如海等着听女儿诉说,又突然发现,似乎他还是第一次见女儿那般自得耀目,却又很久没见她这般撒娇做痴,做小儿之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