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宴清说这话的时候,语调已经冷成冰柱了。
他想过岑清慕手里的东西还没被收拾干净,所以在他死后,俞宴清在岑清越接管岑清慕的财产之前。
和岑清越合作,将所有岑清慕住过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
“我知道会长是个十分聪明的人,如果不用点心的话,我手里这些东西未必能够藏到现在。”
黎书晚捧着茶杯抿了口。
俞宴清盯着她,手杖重重地桥在地上。
可地毯吸走声音,显得没多少气势。
“你手上,除了这些东西之外,还有什么?”俞宴清盯着她。
如今那些检举材料都直指玉协,其中牵涉到俞宴清的部分并不多。
所以他现在的活动还是自由的,但不能离开江淮。
可为了保证不会再出现能够捶死他的证据,俞宴清这次必须先下手为强。
“您也知道是还有的,可我既然已经都给出去了,就不会留一部分等着您再过来了,您说对吗?”
黎书晚轻笑着开口。
俞宴清握着手掌的手紧了几分。
“何必呢,他已经死了,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为了他而赔上你的后半辈子,值得吗?况且你跟岑清慕的关系,应该也不是那么亲密的,夫妻之间都还会互相背叛,更别说不过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了。”
俞宴清也不傻,能够让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
这黎书晚对岑清慕的感情,可不一般啊。
“值不值得由我说了算。”黎书晚看向他,“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已经交出去了,其实你自己也知道那些东西对你而言会是毁灭性的打击,否则也不会想尽办法也要除掉岑清慕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就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俞宴清握着茶杯抿了口,“茶叶不错。”
黎书晚望着他的动作冷笑,“我知道李成会背后的人是你,如果没有你撑腰的话,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对岑清慕下手。”
李成会刚进去的时候将自己职务侵占的事情交代出来,是想将岑清慕的死揽在自己身上。
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的重义气,而是他不敢将俞宴清扯进来。
“在他被抓之后你第一时间就安排人追到国外控制他的妻儿,不就是因为害怕他将你供出来吗。”
这些话不用说明白,大家都心知肚明。
俞宴清闻言轻笑出声,“你还是太年轻,你以为这就能打败我了?”
黎书晚摇头,她并不是理想主义者,也知道想要让俞宴清垮台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次的案子曝光出来,牵扯到的是半个玉石行业。
这其中牵扯到的各行各业的大佬无数,势力错综复杂,并不是短时间能够审结的案子。
这些人会疯狂反扑,想尽办法将影响降到最低。
面对一个串联起来的利益共同体,她的力量是有限的。
而岑清慕当年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隐忍不发,找寻时机。
“其实他可以不用死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拒绝了我的合作要求的话。”俞宴清说着喝了口茶,“我承认岑清慕的才华,他是我见过的能力最为出众最有手段的人,明明是同父同母,可偏偏岑清越却是个蠢货。”
黎书晚安静的听着,没打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