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的天空依旧阴沉,她醒来的时候火牙没在,她从床上爬起来站在窗户前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身后蒲草的声音响起。
“姐姐,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我还以为你还得再睡几天呢。”
“我睡了多久?”
“三天啊,你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打水洗洗脸。”蒲草说着就离开打水去了,她到桌前坐下,静静的等待着。
过了约莫一刻钟,蒲草就端着一盆水进来了,把毛巾润湿,拧干多余的水,把毛巾递黑了她。
她点点头,接过毛巾擦脸,随后蒲草又从柜子里找出来一套干净的衣服:“姐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儿我先把饭端过来你先吃一些,然后就可以洗澡了。”
她感叹蒲草的细心,她也不知道她昏睡的这段时间里,自己到底洗没洗澡,就算没有应该有擦拭过身子,不然她应该早臭了,洗个澡这种事,就女孩子的蒲草能想到,火牙应该都忘了这事了。
“火牙去哪儿了?”一想到火牙,她醒来已经快一个时辰了,还没回来。
“哦!”蒲草一边收拾东西,“三少主一早就出去了,说是有事,具体什么事没说,只说等你醒了,让你吃过饭之后沐浴更衣,先休息一下,他应该就回来了,让你别担心。”
原来准备热水是火牙交代的,没想到他居然会想到这些,她不由得心里开心,嘴上也多了一分笑意。
吃过饭,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她觉得自己身体都轻松了不少,之前婚宴上身体的伤口已经复原,只有严重的地方还剩下一点淡淡的粉色伤疤,不过估计再过个几天,应该就会恢复如初。
这次沉睡,除了身体得到修复,她的记忆也被唤醒了不少,她想起了自己是由母亲带着去的隐空,到了隐空之后,是由父亲和东篱来接的她们,后来她们被安排到一个院子,母亲就开始好几天有的时候好几个月不见踪影,她自己就看母亲留下的书和母亲教她的术法,那时候东篱时常来看她,和她互相切磋,给她解答一些她不懂的术法窍门。
在隐空的日子里,东篱是给予她最多温暖的人,这样的日子不急不缓,过了两三百年,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她还是没有想起来,印象里每天除了练习术法就是和东篱在一起,偶尔会有母亲的身影。
难怪自己会一些超乎她认知的术法,想来应该是原本的她就会,只是失忆了,但是因为这些东西常年累月的练习,就像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一下,随着她每次记忆被唤醒自然而然的就呈现在脑海中,也可能是因为有的时候面临的处境危难,触发了某些记忆,以保证本体最大可能得存活,也有可能是封印她记忆的人的有意为之。
不管是那种情况和原因,对于她来说都是有利的,不过这次虽然昏睡的时间很长,但是想起来的事情对她并没有太多的帮助,只是进一步的让她确定了自己确实是来自隐空,可是对于她为什么会从天上掉下来,变成那样狼狈的样子,还有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另外就是东篱,种种疑问反而更加错综复杂。
她摇摇头,暂时把这些杂乱的思绪甩开,火牙还没有回来,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上的弑字狰狞着趴在左脸上方,虽然用头发遮挡住了一部分,依旧能看到,她运转灵力,试图修复这个字,想把它隐去,但是不管是治疗也好,还是隐藏类的术法,都没有效果。
“还是不行……”看来还是得带着面具才可以,她有些失神的垂下头想着,看来以她现在的能力和术法,并没有办法破坏或者修复这个刺字,这个刺字恐怕也不简单。
“不带也可以。”一道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惊得连忙转过头。
“相比于这次魔尊大婚,你的事已经传遍了五地一海,再加上四个月的发酵,一个字罢了,无妨。”
是火牙,他从镜子前面拿起一把梳子,坐在她旁边开始给她梳发,她感觉梳子斜斜的顺着发丝一下一下的被梳顺,被他看透她的想法,再加上这亲昵的举动,她有点不适的紧绷着身子。
“落落,你拿刀的时候,干净利落,可没见你这么紧张。”火牙双手轻轻按住她的肩头,缓缓的把她因为紧张绷紧的肩膀慢慢的压下去,同时也安抚着她的情绪,“别怕,你沉睡的这段时间,都是我给你梳的头,不会弄疼你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放松下来,对于这样的火牙她还是不太能够适应,感受到她没这么紧张了,火牙又继续不急不缓的给她梳着头发,最后用发带给她的头发绑上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
今天火牙给她系的是一根白色的发带,尾部绣着舍子花,与她今日穿的白色长袍倒是很相称。
“好了,落落喜欢吗?”系好发带,火牙就期待的在一旁等待她的评价,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转过头对火牙点点头,看到他眼中的自己温柔平和。
她有些触动,原来自己也会这样笑,如果没有这个字,应该会更好看一些吧。
“落落,上次你说,想回木之村,我这边已经安排好了,你身体还没有恢复好,树也派了人在路上接应我们,应该再过三天左右就能到。”
“嗯”她点点头,还要在这里待三天左右,也不算太久,就是怕再生什么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