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坤陪笑道:“那是!那是!我多嘴了!”
贺天龙打开窗户,把满屋子的烟雾放出去,回头说:“你们走吧,让我安静一会儿。”
陆伟韬和韩坤退出。
韩坤四下瞧了瞧,凑到陆伟韬耳边问:“我看贺天龙一肚子不情愿,他会不会改主意?”
“不会的,”陆伟韬说:“他在咱们军统麾下有吃有喝,比当土匪强多了,怎么肯轻易放弃呢?”
韩坤点头:“你说的对,这我就放心了。兵贵神速,夜长梦多,这事要做就赶快做。”
陆伟韬故意将他的军:“听你的意思,好像已经有具体的行动计划了?请讲,我洗耳恭听。”
韩坤尴尬地挠了挠头:“不不,我……我还没想好……”
“没关系,”陆伟韬用诚恳的语气说:“讲讲你的初步设想吧,大家一起研究研究。”
韩坤脸红得像猴子屁股,支支吾吾说:“我的想法……很不成熟,还要再好好想想……”
“这事的确要深思熟虑,”陆伟韬说:“我也要回去想一想。今晚咱们再碰个头,把计划定下来。”
当晚,三个人又凑到一块,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先摆鸿门宴,以商议军情为名把冯惠堂骗来,擒贼先擒王。然后对新四军游击队发动突袭,将他们一举歼灭。
请冯惠堂的任务交给了小泥鳅。
这天一早,小泥鳅高高兴兴的出发了。傍晚5点多钟,他回来时却哭丧着脸,说冯惠堂生病不能来。
陆伟韬将信将疑,问道:“他真的病了?你见到他没有?”
小泥鳅点点头:“见到了,他得了重感冒,在床上躺着呢。”
贺天龙打发走了小泥鳅,问陆伟韬怎么办?陆伟韬回答了八个字:“计划不变,今晚行动!”
当晚,忠义救国军二百多人倾巢出动,午夜时分来到新四军游击队驻地,想打他个冷不防。可是冲进村子才发现,冯惠堂他们已经转移了。
部队在山路上来回折腾了大半夜,累得要死要活,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贺天龙非常恼火,一路走一路骂骂咧咧。陆伟韬也唉声叹气:“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韩坤跟他俩不同,他的心情很复杂,虽然也有恼火懊丧,但更多的还是疑虑和窃喜。
新四军游击队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袭击之前走了,哪能这么巧!其中定有猫腻!莫非小泥鳅不是去请君入瓮,而是通风报信?假如真是这样,那一定有人把消息透露给了小泥鳅。
偷袭新四军游击队的计划高度机密,知道该计划的只有三个人。显而易见,透露消息的不是贺天龙就是陆伟韬。
韩坤更希望是陆伟韬。
尽管贺天龙也很可恶,把他骂得狗血喷头,弄得他很难堪,但相比之下,陆伟韬才是最大的隐患。因为陆伟韬无论哪方面都胜他一筹,让他显得很猥琐很无能。不把此人除掉,自己很难有出头之日。现在机会来了,定要好好把握。
在这件事情上,小泥鳅是个关键人物。韩坤决定从他身上打开缺口。
韩坤来到这儿之后,到处吹嘘自己是丁乙的小舅子,凭借这个特殊身份,加上一些小恩小惠,他身边渐渐有了几个听他话的人。
这些人在他的授意下,把小泥鳅骗出来绑在树上,逼他老实交代,是不是给冯惠堂通风报信?
小泥鳅大呼冤枉:“我去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要袭击他们,通什么风报什么信啊!”
韩坤哼道:“他们肯定得到了消息,否则怎么会突然转移?”
“你问我,我问谁去?”小泥鳅理直气壮:“也许是芝麻掉进针眼里,碰巧了呗!”
“你别想骗我!肯定是你报的信!”韩坤举着皮带恶狠狠道:“说出来没你的事,否则对你不客气!”
小泥鳅闭着眼睛大叫:“哎哟哇啦!不得了啦!痛死我啦!”
韩坤又好气又好笑:“喊什么喊!我还没打呢!”
小泥鳅睁开眼睛:“真的?还没打?那好吧,我待会儿再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