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自语,语气坚定,似是给自己,也给儿子许下一个沉重而温暖的承诺。
赵大军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自嘲与无奈,他摇了摇头,那瘦削的脸上满是苦笑:“我这好胳膊好腿的时候,尚且在这偏僻山村里寻不着一门称心的亲事,如今这副残躯,又有哪个姑娘肯将终身托付于我?”
说话间,因伤及肺部,他的话语稍显吃力。
言罢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身子微微前倾,似乎要将胸腔里的痛楚一并咳出,许久才勉强平息。
赵梅闻言,双手紧握住兄长的手腕,那双眸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是冬日里的一把火,灼热而执着。
她的话语里满是对未来的坚信:“娘亲若是说能成,那便是板上钉钉!哥哥,你只管相信便是。”
这份坚决,让一旁的云薇薇感到心头不由自主地一阵战栗,仿佛被那股强烈的意志所震撼。
上午的阳光正好,时钟恰好指向十点整,病房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宋霖、凌母、年迈的薛姥姥以及凌老太太一行人缓缓步入,他们的到来,为这间略显冷清的房间增添了几分温暖的气息。
当他们目睹施诗遍体鳞伤的模样,几位长辈的心如同被针扎一般,痛惜之情溢于言表。
“哎呀,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这些人怎忍心下此毒手?这不是分明要人性命吗?小胭,你怎么就这么傻?好不容易从那个火坑里逃出来,咋又回去受那桩罪?”
凌母的话语中满是责备与疼爱交织的情绪,眼眶也跟着红了一圈。
施诗轻轻挪动手臂,从枕下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田妈妈年轻时候的影像。薛姥姥颤抖着手接过照片,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她哽咽着说:“闺女啊,这多冤枉,多让人心疼!你妈若是在天有灵,知道你为了这么一张照片受了这么多苦,该有多伤心。”
“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施诗心中默念,自从占据了这具身体,她便深刻感受到了原主人的悲欢离合,这些真实的情感和记忆,像是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驱使她必须守护好这个家庭的每一份珍贵记忆。
在这个由文字构建的世界里,她渐渐明白,即便是书中的人物,也拥有着鲜活的灵魂,有着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
凌老太太轻拭眼角,转而关切地询问施诗的伤势情况,言语中满是心疼。
宋霖则是一脸自责,眉头紧锁:“说来说去,还是我太大意了,以为有云薇薇陪着就没事,没想到赵梅她们竟如此胆大妄为。”
当他瞥见孙辅国手中的诊断报告,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赵大军才和施父已经被依法拘留,村里干部也开始调查赵建国过去的恶行。小胭,你放心,法律和政府一定会给你一个公正的交代。”
面对这一番言论,凌母却提出了异议,她轻叹一口气,目光中带着几分忧虑:“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终究不太好。先不说那个后妈,施父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若是告上法庭,让他坐牢,这风言风语传出去,对小胭的名声也是打击。”
一时间,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凌母身上,空气似乎凝固。
薛姥姥停止了抽泣,凌老太太则是一脸愕然:“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霖也是一脸不解,反问道:“那些施暴之人如此对待小胭,为何不能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