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和她探索黑魔法,给她提供魔药学的材料。然后,然后。
在那里,死在那个人的面前。
这样的人怎么能够放任不管呢?
但是如果真的这样想来。她最开始的接近难道不是饱含有对自己的好处增益的想法吗?
“他帮了我很多,在斯莱特林。有的事情他不说出来,但是我们总能感受得到。”克劳尼亚看了过去,“所以我才想,是不是因为我没法帮上他的忙,反而总是给他添麻烦…”
“你带来了什么麻烦呢?”弗利维教授反问,“你来到霍格沃兹之后,是我见过他过得最轻松的好日子了。”
“我是,我是想要取得他的优待?”
“那又怎么了呢?我对你的付出,难道就不想要你的回报了吗?”小老头吹胡子瞪眼,“难道我和你谈天说地,和你指导论文,我就对你没有图谋了?这是什么道理?”
“那是什么呢?”
“很简单。”弗利维说,“我喜欢你,和你在一起很开心,你是一个好苗子。和你讨论的时候我在增进我自己,见到你前进的时候我感觉到这个领域有了更多的发展可能。你这么聪明,被聪明的人喜欢和称赞难道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吗?”
“话是这样说的…”克劳尼亚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话好像又不是这样说的…”
“是你们那个环境让你有了这样的迷茫。”弗利维教授语气痛,“虽然我不应该说这句话,但是孩子,没有人的友谊建立是什么都不图的——至少图开心。从客观的角度来说,这也是功利的,所以就没有真心朋友了?”
艾伯特小姐哑口无言。
“所以不要去纠结那个什么功利性。你喜欢一个人,想要对他好,当然也希望对方喜欢你,对你好,这是相互的,人和人的感情也是这样。如果你觉得这段关系还值得继续下去,就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斯内普教授没什么朋友,这些年来没有人能够和他交往下去,这种事情不该我来说,也不该对你说,但他看起来是那种油盐不进的人。”
他确实是。认识了这么多年,克劳尼亚以为自己对他的性格已经摸透一星半点了,但没想到棋差一步来了这么一通。
克劳尼亚抿起了嘴巴。她认识到,如果她对于这些拥有更加迫切的需求,她得主动去取得那些她想要的东西。
如果格林是这个事件的第一个牺牲者,她绝不要再让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成为下一个。
她和格林的未来永远不会到来了。现在,她要因为一个不知名的误会再让另一个未来徘徊在失去的风险当中吗?
“确实是这样。”克劳尼亚回答她的老师,“但是他是个好人,不应该这样独自一人面对那些事情。”
斯内普教授是巫师大战的参与者,在最开始接触他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是没有光的,像还活着的行尸走肉,没有什么能够让他重新燃烧起心的激情。
但是他还是用那些微小的细节保护了她。
“万圣节前还有一次排班,刚好能够排一个来回。”弗利维教授从石栏上头跳了下来,继续向前走。他们看到了模糊的,抖动的人一般的影子,但都不约而同地忽略了它。
他们等了好一会儿,那身影才消失在了墙角。
外头的月亮黄澄澄的,看样子明天是一个晴天,这是很难得的日子。
晴天的时候,上升的热气会带走原本降下来的温度,让空气变得潮湿而闷热,走到草地上不会有清凉的感觉,如果运气不好,甚至可能遇见发酵了的残肢断臂。
但这个世界是这样运转的。会有大雨倾盆的日子,也会有阳光明媚的日子,他们构成了一个整体。
“我和其他的教授会的在那一天提前有事儿。”弗立维教授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但此时此刻,他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其他人是很难插入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之中的,有些事情发生了,但最终能够产生作用的却只有当事人自己。
这些大人们深刻地了解这个道理,他们不会对别人的处理方式指指点点,即使心有不忿。
这些朝夕相处的同事们愿意为一个可能的未来付出一点而努力。为这个沉默寡言的同僚。
“谢谢教授!”
弗利维收到了一个炮弹一样的拥抱。
这确实是年轻人才会做出来的事情。下意识想要从口袋里头掏出什么,弗利维的手转了一圈,最后抬起了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差点被吓出的冷汗。
“话是这么说。”他拍了拍环在腰间的手,“我还是经不起吓的,莱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