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大家族,从祖上起,就不知经历了多少灾难。
早就有了经验,更有防患于未然的危机意识。
毫不夸张地说,就在这占据半条街的偌大庭院里,就有密道、密室等。
还有足够全家上下吃三年的存粮。
还有城外的坞堡,不但有存狼,还有耕种的田地。
就连老祖宗的宗祠,最里侧的房间,那墙壁、那砖,都是用糯米等粮食填充的。
可以说,如果郑家到了只能退守宗祠的地步,靠着那间用粮食打造的屋子,都能活下来!
所以,利州的粮食危机,根本就波及不到郑家。
这位郑家子弟,丝毫都不担心,眉宇间更是隐隐的得意与自豪。
郑家家主:……瓜娃子!劳资哪里是担心这个?
他们郑家确实不缺粮食。
可现在的问题,是粮食嘛?
“锵锵呢?围城的这些日子,她可有出门?”
正堂内,全都是一群男人。
他们有的是郑佩玉的叔伯,有的是她的兄弟、堂兄弟……
都是亲人,可也都是家里的男丁。
他们倒不是过分地轻视女子。
而是觉得,现在正在讨论家族大事,家主怎么忽然就问起郑佩玉这么一个小女郎来了?
不过,疑惑归疑惑,家主的问题却不能不回答。
“锵锵还在她的小院。围城后,她不能出城,她还很是懊恼。”
说话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他是郑佩玉的嫡亲大哥按照族中大排行,族中人都会称呼他一声郑二郎。
郑二郎直起身子,双手抱拳,恭敬地回禀着:“这几日,锵锵偶尔也会出门。她喜欢去东西二市,看看自己的陪嫁铺子,顺便也去龙门商贸转转!”
对于郑佩玉与沈婳的闺蜜情,郑家上下都知道。
所以,听闻郑佩玉有空就去龙门商贸溜达,堂内众人也都理解。
“锵锵去了龙门商贸?”郑家家主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是啊!去了!”郑二郎略疑惑,不明白家主为何一问再问。
“来人,把锵锵请来!”
郑家家主想了想,扬声吩咐道。
郑二郎以及在座的好几个年轻郎君,嘴巴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
锵锵只是个小女郎啊,这种家族大事,叫她来做什么?
不是看不起她,而是,她未必听得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