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不好意思地笑笑:“刚开始是忙着照顾老人,没时间看手机,到后来是发现我也挺喜欢这样的生活,没有手机,没有网络,就在这里种种菜,养养鸡,打扫担水、劈柴烧火做饭,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灿佑奇怪道:“但是你们刚才说院长电话联系不上啊?”
张婶神色一变,又赶紧转移话题:“是……是养老院的座机,已经很久没交费,用不了了。别说那么多了,先吃饭吧,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明天我带你们去找守墓园的,他们应该有电话能用。”
灿佑还是没有死心,继续追问道:“那为啥不现在去呢?”
张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反而是林阿叔不满道:
“晚上去墓园,阴气太重,你忘了你上次遇到啥啦?”
灿佑一听,打了个寒颤,也就不反对留宿在这里了。
张婶招呼大家到饭堂坐下,说是饭堂,也是养老院的活动室,墙上挂着一个电视,屋子里摆着三张桌子。张婶很高兴,连连说着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又简单做了几个菜,和二叔他们边吃边聊,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九点多。
一天的奔波,罗森一行人也很疲惫,张婶让他们一人选一间房间睡觉,因为养老院的床都是单人的,于是大家选好房间后又打水洗漱,之后都回房休息了。
灿佑躺着躺着突然觉得肚子疼,不知道是不是白天零食和泡面吃太杂,很想拉肚子,于是赶紧出门,跑去厕所。
厕所就在厨房旁边,是农村的老式茅房,两块木板用来踩,中间留一个坑缝,下面就是粪坑,平时浇菜施肥,就可以直接从粪坑里舀出来。
茅房的灯很昏暗,是很老旧的黄色白织灯,偶尔一闪一闪的,还有许多小飞虫围着灯转。灿佑冲进厕所,就直接蹲下,一边扇蚊子一边解决,等到肚子的痛感没那么明显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没关好茅房的门,门被风吹得“哐哐”响。
灿佑突然感觉背后发凉,心想赶紧速战速决,别去看太多,但门缝外的那片黑,又让他忍不住一直盯着门缝看。
突然!那片漆黑中,伸出一只皱巴巴的,像干尸一样的手——一下抓住了门框!
灿佑“啊!”地叫出声,想赶紧起身,又发现腿已经蹲麻了……
接着又出现半个脸,半个身子……灿佑仔细一瞧:
“啊……王大爷……妈呀,吓死我了……您,您怎么来了。”
王大爷瞪着他,沙哑的嗓子挤出一句话:
“把门关好。”
说着便把使劲把门带上了,谁知他关门的时候碰到了电灯的线,茅房里瞬间变得一片漆黑。
灿佑赶紧把手机电筒打开,不过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心想估计是王大爷嫌厕所味儿太大了?还是怕他着凉?才好心把门给带上了。
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收拾干净回房间睡觉。
灿佑揉了揉已经快要麻痹的腿,努力地蹭到旁边,往墙上的塑料袋里掏草纸。
刚刚擦完起身,灿佑的电筒往下一照,他也无意间往下瞥了一眼,就这一眼,他整个人血液都凝固了,渗人的凉意直接从尾椎骨传到天灵盖:只见茅坑里赫然躺着一具双眼突出的尸体!
灿佑的排泄物就那样糊在尸体脸上,也不知是因为茅坑里液体太多,还是外面风太大,尸体随着液体慢慢飘动,眼珠也像在转来转去,瞪着他一样。
灿佑一见头皮彻底麻了,又是“啊”的一声惊叫,赶紧冲去开茅房的门,但是门好像被拴死了,怎么都打不开……灿佑往后一看,茅坑的木板吱吱作响,他更是吓得半死,使劲敲茅房的门,又扯又拉,又使劲大喊:
“妈呀!不会是要爬上来吧!救命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