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车厢里响起手机铃声,姜澜的目光微微一黯。
姜澜让苏沫先回影视城,自己中途下车在路边等。
大热天的,她将鸭舌帽压的极低,百无聊赖的踢着路边的石子,等了一会儿,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了面前。
“姜小姐,上车吧。”
秦岩下车来帮她拉开车门,扑面的冷气缓解了被烈日灼烧的炙热感。
看到后座上男人的时候,姜澜不自觉的攥紧了包带,僵了一秒才上车。
一上车,陆行州便质问道,“找秦岩吃饭?秦岩现在在这儿,你要带他去哪儿吃饭?”
姜澜面不改色,“你不是出差了么?”
“这不是你给我找麻烦的理由。”
“麻烦还不是你给我找的?”姜澜仔细打量着陆行州的脸色,“我不过是说了两句话惹你不高兴了,你就这么整我,至于么?”
陆行州的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一下,“我早就让你在剧组安分一点。”
“真是你干的?”姜澜的脸色立马变了,愠怒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解释过了么?我和沈云开根本什么都没有,陆行州!”
“你叫我什么?”男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被养三年,她从来都是叫他陆先生,陆总,恭敬有加,可最近这段时间,她不光是行为举止出格,连称呼都敷衍了。
姜澜咬住了后槽牙,愤愤的盯着陆行州,“陆行州,你不叫陆行州么?堂堂风行集团的总裁,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编造黑料造谣……啊……”
姜澜吃痛的惊呼一声,手腕已经被牢牢扣住。
陆行州的眼神沉睿有力,“我从前对你过于宽容,所以才会让你得寸进尺是么?谁给你的胆子对我指手画脚?”
姜澜咬牙切齿,硬着头皮道,“我性格本来就没多好,你想要听话的小姑娘艺校一抓一大把,何必跟我浪费时间。”
“你是刀没架在你脖子上,所以不觉得疼。”
陆行州眸光骤然一冷,“我现在觉得你弟弟住院昏迷不醒的时候,你的性格更让我舒服。”
“你要干什么?”
“让昏迷不醒的人出院难,但是让一个正常人住院却很简单,秦岩,听明白了?”
“陆行州!”姜澜脸色煞白,面对陆行州警告的眼神,她几乎要将一口银牙咬碎,最终松了挣扎的力道,隐忍的吐出三个字来,“陆先生……”
陆行州不耐的丢开她的手,重新靠在椅背上,看向前方挡风玻璃的神色十分冷淡,“停车。”
车子缓缓靠边停下,正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区。
“下车。”
沉冷的两个字在车厢里回荡。
姜澜攥紧了手指,骨节都捏的发了白,二话不说就下了车。
她找陆行州之前其实是打算好好说话的,就跟从前一样,说点软话哄哄他,不管事情是不是他做的,都让他帮自己解决这次的问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面对他的时候,她就忍不住的想到这段日子所有的委屈,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根本忍不住。
午后骄阳似火,她站在路边,帽子口罩遮的严实,很快捂出了一脑门的汗,可是心里面却冷极了。
一想到陆行州拿姜寻的安危来威胁她,要她跟从前一样乖巧温顺,她的胃里就一阵阵的翻江倒海,说不出的别扭难受。
轿车已经从主城区开出去很远,车厢里安静的过分。
秦岩看了一眼后视镜,小心翼翼道,“陆总,您怎么不跟姜小姐解释一下新闻的事情?跟您无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