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规则,而何知非再毕业后,此规则依靠惯性以及七皇子党在校内的人依然在生效,相关人里唯一不知道这条
"潜规则
"的反倒是纪小月以及七皇子本身。
"我会考虑的,你好好休息,我再去探望一下小鲁和小郑他们。
"
出了何知非的家里,七皇子心乱如麻,的确,对小月的心意不能再拖着不坦白了,他原本的打算是在纪小月十八岁毕业之后正式求婚的,其实皇帝也看出过他的心意,有意直接和纪家定亲,却被七皇子拒绝了,他不想自己的感情被联姻所束缚。
现在看来,告白的时间该提前了……
受伤的第三天,恢复力惊人的云鸩就能下地自由活动了,甚至能简单地在格斗中心锻炼下体力。
当然学校是暂时不能去了,赛茜莉娅联系青蓝帮云鸩请了假。
而这一天,赛茜莉娅竟在本该担任剑术教习职务的时间段里来找到云鸩,面色有些沉重,说:
"你先回去住的地方吧,你前些天让我办的那件事办到了。
"
什么……云鸩一瞬间心神震动,良久未平息。
不久后,格斗中心宿舍内,看着赛茜莉娅送来的一个黑色木匣,云鸩神情激动。
"我先出去了。
"善解人意的赛茜莉娅轻轻离开了房间并把门带上。
将木匣的盖子打开,就看到了其内的一个骨灰盒,云鸩一下眼角湿润了,口里喃喃:义父……
多天以前,云鸩请求赛茜莉娅帮忙,在家乡寻求义父韩英下葬的骨灰,因两座城市之间距离超过千公里,现在总算找到并由专人送抵了皇都。
看见骨灰盒,义父的音容笑貌一下子全部涌现了出来。
"小鸩,你发烧了,我背你去找大夫……
"
云鸩无法忘记,那一年的某个深夜,一只腿残疾的义父艰难地背负着自己去找大夫,却因为医所都关了门走了大半个贫民区,最终在富人区那里找到了一家营业的诊所时,对方却因嫌弃他们是穷人而不给诊治,义父为此在地上跪求了一个多小时。
"小鸩,这是义父淘到的一些旧课本,咱们终于可以开始学习了……
"
云鸩也无法忘记,因为没钱上学校,为了不至于让自己目不识丁,文化程度并不高的义父努力搜集旧课本来给自己补课,一天天、一年年,后背的佝偻加重……
"小鸩,你放心睡吧,不会耽搁你明天的比赛……
"
云鸩同样无法忘记,某次比赛前夜,正巧下了雨,修缮尚并不完整的房屋内处处漏雨,义父为了自己能获得一个良好的睡眠,一夜未睡,紧盯着可能漏雨的地方,一次又一次地用盆把漏进来的水端出去……
这类的场景有很多很多,义父总是不舍得吃穿,总是先紧着他,义父接过很多手工的活儿,就为了能多一份微薄的收入,义父不是亲生父亲,却胜似亲生父亲。
但现在,那个对他亲切的、对他严厉的、对他谆谆教导的父亲再也不存在了,他再也听不到义父喊他
"小鸩
",再也看不到义父在他进步时的欣慰的笑。
云鸩将骨灰盒抱在怀里,呜呜哭泣。
不知哭了多久,云鸩才慢慢冷静下来,并坚定了原先稍稍松动的念头。
在报仇这件事上,他并非没有过别的想法。
义父的确被无辜牵累害死了,直接害死了义父的是那个四皇子,而追杀的七皇子、下了原始命令的皇帝的确都难辞其咎,可有责任是一回事,被严格定义为杀父仇人是另一回事,所以他也曾自我质疑紧紧为了发泄报仇的欲念而坚持要刺杀皇帝是否一种无谓的固执。
但现在少年重新塑造了信念:无论如何,对义父的死不能没有交代,不论是以哪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