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学堂的路上,李子天依旧边走路边走桩挥拳,后面跟着一串他的小跟班在相互打打闹闹。
说起这帮小跟班们,倒也有一段故事。
虽然李子天贵为宗门大管事三爷的公子,可这群宗门子弟年纪幼小,也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在得知李子天是个修炼废柴后,小孩子们开始都是明嘲暗讽,甚至不想与之为伍。
但自从李子天拳打脚踢、衣领里放蚂蚱,食盒里点炮仗,然后又帮着学背诗书、抄写课业,带着一起去抓蛐蛐、掏鸟蛋,各种胡萝卜加大棒,恩威并施之后,一群小跟班便心甘情愿地臣服了。
“废物,”一个声音响起来,“嘿,说你呢。”
侧头一看,只见说话的是二伯家的嫡子李子恒,比他大三四岁,心高气傲,一直跟他不太对付。
李子天瞟了他一眼,问道:“废物骂谁?”
“废物骂你!”李子恒不假思索地说道,可一经说出,便觉不对,却也收不回来了。
“是啊是啊,有个废物在骂我。”李子天笑眯眯地说道,说完便不再理睬他,继续向前走桩挥拳。
李子恒见身旁的朋友都在捂嘴偷笑,脸有些挂不住,气急败坏地默念一句法诀,手指一弹,一个小树桩凭空出现在李子天脚下。
李子天正在走桩,也没察觉地上突然出现的小树桩,被绊了一下,收势不住,扑倒在地。
李子恒身旁朋友见了,纷纷喝起彩来,虽然不敢明着喊“废物,”但也极尽嘲讽。
李子恒洋洋得意地笑着,见到李子天从地上爬起来,笑着道:“我说五弟,你走路要看着点路啊,这么大了,修炼不会,走路也不会啊?哈哈哈哈……”
还不待李子天说话,跟在后面的堂妹李子英喊道:“三哥,肯定是你偷偷干的,不要脸,搞偷袭,我要跟二伯说。”
“你就会告状,你去啊!”李子恒毫不在乎地说道。
“子英,算了,”李子天怕怕身上的土,轻声道:“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虽然听不懂李子天念的这诗含义,但李子恒也知道李子天肯定没说好话,便喝道:“李子天,你敢骂我?”
“哦,你还知道我在骂你?”李子天道,“那你说说,我骂你什么了?”
“你……你,”李子恒憋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李子天,你给我等着。”便带着那帮狐朋狗友匆匆离去。
御灵宗虽然贵为山上仙宗,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仙人也是人,“仙”字就是人上得山来,所以仙人的江湖同样有山头派系,有快意恩仇,有攀比倾轧,有人心险恶。
“五哥,你真厉害,念几句诗就把三哥吓跑了。”李子英崇拜地看着李子天。
李子天看着这个小他一岁的堂妹,亲昵地揉揉她的头发,说道:“不是我厉害,是学问厉害,剑会杀人,言却可诛心。”
“五哥,”小堂妹推开他的手,“跟你说了一万遍了,不要摸我的头,摸多了长不高的。”
李子英想了想,又问:“五哥,爷爷的百岁大寿就要到了,寿礼你准备了吗?我要娘亲教我用天蚕丝做了一个荷包,你呢?”
御灵宗作为山顶仙家,天材地宝无数,家底深厚,所以对长辈做寿时的贺寿,也不要求晚辈们献上多么价值连城的礼物,只要心意到了即可,如果是自己制作的,李靖会是更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