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呜呜……”舒鸿雪气愤地跺了跺脚,扭身跑进了大门。
“二小姐!”身后的两名丫鬟立即跟了上去。
舒明纵得意地哼了哼,大有一副“贱人!凭你也想和本小爷斗?”的架势。
顾青槐觉得他极像一只打了胜仗的红公鸡,下巴都要扬到天上去了。
顾青槐看着红公鸡得瑟的臭屁样,心里有些奇怪。
刚才那个阴阳怪气的舒鸿雪是红公鸡的妹妹?
不过,这两人的关系看起来水火不容啊,莫非又是嫡庶相争?
红公鸡大步走了过来,抬手面向顾青槐和齐元硕揖了揖:“家门不幸啊,让二位见笑了”。
顾青槐大方一笑:“无妨。看你耍猴而已,挺好玩儿的。”
舒明纵一听,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位小妇人有点意思!
寻常百姓被舒鸿雪恐吓一下,就会瑟缩不已,害怕得连头都不敢抬。
而眼前这个小妇人即便知道他和舒鸿雪皆是县令子女,却依旧昂首挺胸,神色淡然,丝毫没有唯唯诺诺和惊惧惶恐之态。
舒明纵深深看了顾青槐一眼,笑问道:“小嫂子,可带了蛐蛐来?”
顾青槐跨步向旁边让了让,提着一堆小竹笼的齐元硕就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了舒明纵的眼前。
舒明纵急步上前,抓起一个小竹笼,激动地看了起来,连个眼神都没给齐元硕。
竹笼里的蛐蛐像是看见了伯乐,欢腾不已,两只健壮的大长腿蹬着笼壁,一会跳上一会跳下,有发泄不完的精力。
资深纨绔舒明纵只要略微看几眼,就能大致估计小东西的战斗力。
接下来,舒明纵把三十个小竹笼都检查了一遍,脸上的笑意都没下去过。
“不错,不错,这三十只蛐蛐小爷我全要了!”舒明纵朝身后的小厮招招手,“给这位小嫂子三十两银子!”
小厮正准备拿钱,顾青槐忽然道:“舒公子,你没带竹笼吗?那这些蛐蛐你们如何带回去?一只蛐蛐一两银子,可不包括这些小竹笼,这些竹笼都是我大哥辛辛苦苦编织的,如果你需要,那就3文钱一个。”
“才三文钱?扫花,付钱!”舒明纵见那小竹笼精致可爱,用它装蛐蛐,显得很高级,若是连蛐蛐带笼子再转手,那就五两银子一笼卖出去!
勾栏瓦舍,赌坊酒馆,甚至是走马游街的纨绔,需要斗蛐蛐的大有人在。
除了县城,还有府城、帝都。
只要货好,他舒明纵有的是买家!
名叫扫花的清秀小厮递给了顾青槐三十两银子,另加九十文钱。
顾青槐见舒明纵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便好心提醒道:“舒公子,不是我诓你,这些蛐蛐的战斗力非常强,至少一个月之内,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不过,蛐蛐寿命极短,一个月之后就可以抛了。平日喂蛐蛐吃些菜叶、水果、谷物之类的食物,好好养着。”
闻言,舒明纵再次认真打量了一眼顾青槐,心里觉得这小妇人倒是有些见识,便问道:“敢问小嫂子尊姓大名?”
“顾青槐,你可唤我顾娘子”,顾青槐像江湖侠客那样拱了拱手。
舒明纵回了一礼,又将视线移向旁边的齐元硕,“这位小兄弟呢?”
齐元硕也拱了拱手,“石小石。”
舒明纵听到这个名字噗呲一声笑了,一边笑,一边朝齐元硕回礼:“屎笑屎?啊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齐元硕:傻缺!
双方说好了下次交货的时间,顾青槐就带着齐元硕离开了。
身后还传来红公鸡哈哈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