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过手机,见视频通话已经挂断了,薛欣妍发来一条语音留言,我点开听着。
“怎么了你?是不是又喝多了?”
薛欣妍焦急的询问着。
我穿上衣服裤子,渣哥翻了个身,眯着眼睛问道:“大半夜的,咋了?”
我穿上外套,把手机塞进兜里,轻声说道:“出去转转,胃里难受。”
“吐了?要不要给你做点吃的?”
渣哥吧唧两下嘴,想要坐起身。
“不用渣哥,你睡吧,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我便开门走出地下室。
夜晚的空气既凉爽又清新,我紧了紧外套,坐在长椅上,拿出手机,在次给薛欣妍发了个视频通话,提示音响了片刻,也没见她接听,可能有事在忙吧,我轻叹一口气,按住语音键,淡淡的说:“放心,我跟渣哥喝酒问题不大,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吸进肺中,胃里又传来一阵强烈的痉挛,我张开嘴,干呕了几下,急忙把烟掐灭,慢慢站起身,只觉得今天似乎什么都没吃,胃里空空如也,饿的发慌,我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夜晚十点三十分,希望还有快餐店营业吧。
走出院子,来到大街上,晚风萧瑟,阵阵凉风呼啸而过,卷动着绿化带里的云杉,几张报纸随风飞扬,发出呼啦哗啦的响声,它们像案板上的鱼肉,无力反抗,任由北风撕扯,四处漂泊,漫无目的的随波逐流。
一辆出租车开过来,车窗降下,一位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把头伸出车窗,操着一口当地方言,大声喊道:“小伙子,坐车不?天冷了,快上来吧。”
我双手插兜,四处张望一通,街道上行人稀少,白天时穿梭不息的车流也消失不见了,黑夜中,我只想自己走走路,清醒一下,把晚上喝的酒消化出去,并不想打车。
“不用了,谢谢。”
我笑着回绝,继续向前走着。
“上来吧,你是回家还是吃饭?我送你过去,算你便宜。”
男子异常热情,我不好拒绝,只好钻进车里。
“你找一家快餐店吧,我想吃点东西。”
我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
“好咧,没问题,小伙没少喝吧?”
他脸上堆满了笑容,上下打量了我一通。
“你闻到酒味了?”
我把鼻子凑近外套上,细细闻了闻。
“那倒不是,你的脸特别红,别看晚上光线暗,但还是能看得很清楚。”
他依然憨笑着,我用手揉了揉脸,感觉很烫,自己喝酒明明不脸红的,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又吐又红脸的,难道是年龄大了,身体开始排斥酒精了吗?
我抿了抿嘴,双唇干燥开裂,口腔里散发着尼古丁和酒精的混合味道,我又是一阵干呕,用手擦了擦眼角里溢出的泪水,感觉自己糟糕透了。
车里放着一首《一梦半生》,唱出了我的心声。
以为没醉却又沉沉昏睡,窗外的事不在理会,年轻无畏再到苍老憔悴,宛若那弹指一挥,难分是非人心可谓,最亲的人最后难以面对,纸醉金迷如同一汪春水,在惋惜着没留下来错过的珍贵,曾年少的时候好过多年以后,几个老友吵着一醉方休,不经心的牵手每逢阴天难受,轻易为谁悄悄种下红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