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话,才让人毛骨悚然、汗毛倒竖。
“辛夫人死,死得更惨。听说是被金麟卫用二十多根铁簪子插进头骨里,活生生给扎死的,头骨被扎成了一个刺猬,死后被人扒光了衣服,用线……”下人咽了口口水,“用线把狗皮缝在了她的身上!”
钱氏用簪子插破了颜氏的头,他们就用簪子插破钱氏的头。
钱氏骂颜氏是一条狗,他们就把狗皮缝在钱氏的身上,让她变成一条狗!
都死了,两个人都死了。
裴珩知道,他肯定知道的。
而他,临走之前还笑语吟吟地跟自己说,让她多跟她们聚一聚。
聚一聚?
聚什么聚,她们都死了,还怎么聚!
裴珩,那个瘟神,这是在警告她,诅咒她去死啊!
元氏急火攻心,一口气提不上来,晕了。
屋子里乱成了一团。
罪魁祸首,是已经离开的裴珩。
裴珩吃饱喝足,此刻已经骑着灵鹫出了城。
灵鹫是匹汗血宝马,速度无马能及,可今夜裴珩却觉得它跑得慢极了。
他夹紧马腹:“驾。”
灵鹫冲入黑夜之中。
这时,前方一个巨大的礼花在夜空中绽放。
“嘣……”
黑夜被照得亮如白昼。
烟花盛开的方向,是园心居。
园心居内。
烟花升空后,发出嘣的一声,震耳欲聋。
许婉宁捂着许庭安的耳朵,他甩开许婉宁的手,哈哈大笑:“姐姐,我才不怕呢。安哥儿,你怕吗?”
颜氏也蹲在许长安的身侧,捂住许长安的耳朵。
许长安也不怕,不过奶奶的好意他不会拒绝。
“有一点。”
颜氏一听,将许长安往怀里搂了搂,手捂住许长安的耳朵,“现在好一些吗?”
许长安现在几乎都在颜氏的怀里,贴着她。
“奶奶,不怕了。”
裴珩站在不远处,在最后一个烟花绽放的时候,看清楚了对面的景象。
许婉宁站在回廊之下,仰头看烟花,烟花的绚烂让她白洁的脸庞带着色彩、光泽,仿佛一块玉。
而颜氏,则半蹲着,怀里搂着许长安。
一老一少的目光一致地看着夜空中的烟花,也似乎在悄咪咪地说着什么。
颜氏的眼神温柔和蔼,她搂着许长安。就在这一瞬间,裴珩仿佛在长安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影子。
颜氏一直在笑,脸颊的梨涡,清清楚楚地告诉裴珩,她现在很开心。
最后一个烟花响彻天空之后,园心居终于回归了平静。
许婉宁招呼大家进屋:“好啦,烟花看完啦,我们进去吃古董羹咯。”
裴珩:“……”
古董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