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潘大人就请发出犒赏告示,先行从绿营和官府差役中重金聘请水中好手下江摸排,待遇从优,如有收获,更有重奖,明日我会请墨家巨子郑逸安排船只和好手参加搜寻,我们派员上船随船协助打捞,不得有失!”班图胸有成竹地说道。
“潘大人、黄太医,咱们到回春堂去,探视下令公子和那落崖遇救的女子,从数十丈的高崖落下,竟能活命,还真是命大造化大呀!”班图戏谑地说道。
三人带了十名绿营骑勇一路风驰电掣,到了回春堂,先去看了潘宝宝,见他和潘小驴仍然昏昏沉沉地睡着,只能等解药配齐才可解救,倒是没有蛊毒发作的迹象。
到了那静和的病房,恰见那郑先生和刘神医正在携着几个婆子处理身上伤势,一个童儿换了血衣取出扔掉,只见一个婆子端了一盆清水进去,转眼间出门来一盆清水变得血红。
黄太医过了片刻进去,见那姑娘面白如纸,嘴唇发青,气息微弱,脉动似有若无,刘一刀正用金针渡厄之术,助那姑娘提升元气,而郑先生隔了一道布帘,双掌齐发,头顶冒出了蒸腾的热气,为她正气归元。
班图见黄神医出了病室,脸色凝重,连连摇头,明白那姑娘确实危在旦夕,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觉静大师在外室转来转去,坐卧不宁,双眼含悲,双手合十,口中默念:“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待郑先生出来,班图赶上前去问道,“那姑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治疗是否顺利?
”伤情太重,虽已服用阴阳大还丹,又使用黄帝九针的金针渡厄之术,但依然昏睡不醒,姑娘经历大难不死,想必会否极泰来,且待观察,郑先生说道。
班图已排除墨家图谋宝藏的前嫌,就把明天征调墨家船只、人手的安排讲了一遍,“今天稍后潘大人就会把征调告示发到贵帮,”班图说道。
“我今天就安排船三十只,和水中好手六十名待命,一应器具,但请大人示下,”郑逸郑重答应。
第二日,墨家船只和好手全部到了指定的码头,和重庆府征调的数十艘船只浩浩荡荡挤满了码头,分派了船只和水手以后,就分别划向指定的江面开始拉网,潜水摸排的人也喝了烧酒,潜入江面以下,进行搜寻。
结果,一上午过去,一无所获,船上水手虽有工钱,也不免焦躁,几个潜水的水手浮出水面,同船的忙把烧酒递上,擦干身子,穿上了棉袄,还在瑟瑟发抖,“江水太深了,根本潜不到底,江水底下一片漆黑,啥都看不见呀!”接着叫骂起来。
“下面有东西,渔网拉不动了”,突然一只船的水手们一齐叫嚷起来,只见那只拉网的船在江流中打着转,船上的水手不敢撒手,连忙把渔网系在船头的缆绳之上,险些把那两个水手拉下船去。
“碰到江里的蛟龙了吧!”水手们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叫嚷声惊动了班图,他忙带着陈水牙划到打圈转动船只附近,只见陈水牙一身黑色水衣水甲,那褐色衣服仿佛鱼皮一样,还有闪闪的油光陈水牙双手一分,跃入水中,就像鱼儿翻个水花,沉入江中,不见了踪影,一炷香功夫过去,没有动静,大家不免猜疑,这么久了,人还活着吗?
又一炷香工夫后,水面再次泛起了水花,就像一条大鱼跃出水面,一身褐色的陈水牙跃上了船头,靠近班图耳语了几句。
“绿营张用大人,依照今日部署,封锁江面,大家不要围观,在这个船位下重锚,”班图下达军令,绿营把总遵命而行。
“你能确定,挂住了脱网的东西是战船的桅杆,不是树干或者民船的桅杆,”班图低声问道。
“回大人,江流水疾,树干不会存留在此,也不会如此之重,经我仔细探摸,我摸到了船头到船尾,长度高度,确属军船,但下面江水浑浊漆黑,无法视物,无法看清,本人虽不能肯定,应属大西沉没战舰成分居大,”陈水牙低声私语。
“今日探寻,已过四个时辰,动员军民超千人,此处乃是唯一线索发现,关系重大,重赏征集潜水好手,做过摸排,再做定论才为妥当,”班图说道。
于是,班图集中了墨家弟子李玉、陈水牙和其他潜水好手五人,饮用烧酒后,身着水衣水靠,从船头跃入水中,只见江面泛起一圈圈浪花,五人身影沉入江面渐渐消失在水底。
蓦然,江面吹过阵阵冷飕飕的寒风,掀起了滔天的浪花拍打着船头,激溅在班图的脸上,溅了他一脸水珠,他的心头不知何故,泛起了惴惴不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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