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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跟你有啥关系?”朱翠安都没看清人,习惯性地张口呛了一句。
顾真急忙拉了她一把:“嫂子,是薛大姐。”
朱翠安顿了一下,又换上了笑脸:“啊哟,是薛主任呀,我刚才没看到,不好意思,不是故意冲你啊。”
同在冶金厂住着,又都是女人,妇女主任是最不能得罪的。
薛梅的脸上重新挤出一个笑容:“朱嫂子,我这几天听人反应,咱们职工宿舍,有好些人都被你给骂了。”
“大家同住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邻里团结,您总这样和人吵架可不行,将来对赵大哥和您儿子也都有影响啊。”
上次见的时候,顾真就觉得,薛梅说话的语气虽然亲切,但却总带着些疏离,似乎和普通的职工家属相比,她这个妇女主任要高人一截似的。
这不,一顶大帽子轻轻松松地扣下来,连朱翠安也哑火了。
“薛大姐,您展开说说,都有什么影响呗?”眼看着朱翠安的脸色已经有些挂不住了,顾真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
敢主动找麻烦找到她头上,还牵扯到了别人,顾真心里的小火苗歘地升了起来。
薛梅向来是把这些话挂在嘴边吓唬人的,被顾真一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道:“别的不说,东东毕业以后,要是因为朱嫂子您平时影响太坏,接不了赵大哥的班,以后可就不能当工人了。”
小铃铛正坐在顾真旁边看书,听到薛梅的话,也抬起头来:“东东哥哥以后要当工人呀?”
朱翠安也被惹恼了:“我家东东学习挺好,以后要考大学呢!”
她以前一门心思想着让儿子接丈夫的班,赵东今年读初二,成绩不错,朱翠安心里也纠结着。
按道理说,能抵职的话,没必要继续花钱上学,可是上次学校的老师来家访时,建议东东继续读高中,还说成绩好会有奖学金。
这几天,看顾真和小铃铛每天都铆足了劲的学习,朱翠安的心思也活泛了些。
要是东东也当了大学生,不就不用一辈子都耗在工厂了?谁不希望自己孩子将来坐大办公室,当管人的那个啊?
做工人是稳定,可是麻烦事也多,一不小心还容易受伤。
上个月二车间就因为操作不当,又送去医院两个年轻小伙子,她家老赵有时候下工晚了,她也跟着提心吊胆的。
心思转了一圈,朱翠安瞥见薛梅一脸藏不住的轻视,心里的火气也懒得往下压了:“薛主任,我听说你有个娘家侄子找不到工作,想安排进厂里,要不我家老赵的名额给你侄子留着,你让他多等几年?”
薛梅没想到朱翠安会把这件事拿出来说,脸都绿了:“胡说什么,我娘家侄子只是,只是还在等待分配。”
朱翠安也不揪着这一件事不放:“是,我也没说是小伙子能力不行进不来啊。”
“对了,不是有人告状吗?正好我也有事要告,你是不知道,最近咱们厂里有不少人说顾真坏话,那话难听的,当着孩子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这些人影响更差啊薛主任!”
“尤其是二楼的李红英,被骂走了两次,昨天还要上来呢!小顾脸皮薄,不好说什么,但是你这个妇女主任可不能不管啊。没影的事,都让人给说成什么样了?”
薛梅本来就是听说了关于顾真的那些风言风语,想趁机过来敲打一番,让顾真好好注意一下作风问题,可朱翠安这番话一说,她后面的话直接卡在了嗓子眼里,说不出来了。
顾真也跟着道:“对呀薛主任,我才是被污蔑的那个苦主,你不去抓造谣的,反倒跟着造谣的人来诋毁我,这说明什么,说明妇女主任的工作你没法胜任,被那些后进分子带偏,脱离群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