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顾,你掉进厕所了吗?”外面的人扬声喊道。
顾烨华连忙抹了抹眼角:“马上就来。”
说完,他拍了拍谢涤非的肩膀,又看了看顾真:“爸爸每天五点半下班,周天休息一天。”
顾真点点头:“记住了。”
顾烨华松开手,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他深知这不是个叙旧的好时机,可是一见到女儿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顾烨华走后,顾真也重新洗了把脸,指着自己问谢涤非:“我眼睛红吗?”
谢涤非给她擦了擦脸:“还有一点,我们在外面转转再回去。”
两人默契地走到一楼的小花园里,饭店门口种了两颗马樱丹,花期正好,顾真站在树下,和谢涤非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落在楼上几个老人家眼里,都心照不宣地微笑着。
年轻一辈感情好,家宅安宁,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等到眼睛里的红意退了些,顾真才和谢涤非回到席间,其实她出去时大家就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不过是姥姥他们不想打扰两个年轻人,才略坐了会儿。
离开的时候,果然没有服务员上来要求结账,反而恭恭敬敬地把他们一行人送出了门。
顾真心里陡然生出一股雄心壮志,她有头脑,有来自后世的前瞻目光,要在京市也闯出一片天地,成为站在金字塔尖的那拨人,又有何难?
更何况,她还有这样一群爱护她,帮助她的家人。
……
去看顾烨华的这天是周日,谢涤非认真把胡茬刮得干干净净。
顾真站在一旁笑话他:“谢叔叔,我爸爸嫌你年纪太大了呢。”
谢涤非把肥皂泡沫点在她鼻子上,引起顾真的惊叫。
两人笑过闹过,收拾好,带着铃铛一起出发。
来到顾烨华的住所,顾真环顾四周,这地方虽然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很有旧时代知识分子的感觉,到处都放满了书,地上也是一摞摞整齐堆放的外文译本。
顾烨华一把他们迎进来,就急急忙忙去厨房倒茶了,顾真拦了两下都没拦住。
等他们在客厅坐好,顾烨华才端着茶水出来:“爸爸这也没什么好东西,这点茶叶不错,同事送的,你们尝尝?”
说完,他又单独给小铃铛端了杯牛奶,脸上挂着点讨好的笑意。
“叫铃铛是吗?你人小,喝这个。”
小铃铛捧着杯子,甜甜地叫人:“谢谢姥爷。”
“诶,好好好。”顾烨华激动地连说了几声好。
还是顾真看不下去了道:“爸爸,您对我们不用这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