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情可悯,其行可原,其罪当诛。
终究还是柳冬青见不得人间悲苦,于是把困扰了她二十多年的心病告诉了她。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儿子在哪里嘛?”
叶二娘听到这话后,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光彩,抬起头看着柳冬青,好像是有点不相信。
“你会好心告诉我吗?”
“他现在叫虚竹,他的后背有个胎记,你可以去看一下。”
柳冬青和叶二娘的对话,谁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这次天下的人都听到了。
虚竹的脑子也是嗡的一声,彻底懵了,这到了最后怎么还突然出现了爹娘了。
叶二娘却是不管那么多,着急忙慌的跑到虚竹的旁边,扒开了他的僧袍。
一旁的逍遥派的人想要动手,被苏星河阻止了。
苏星河此刻也是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但他毕竟是老江湖了,这种情况下还是不去打扰他们为好。
果然,此刻的叶二娘也是又惊又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谁能想到玄慈的儿子就在他身边。
奈何,直到最后一刻他也不知道。
如今叶二娘最后的心愿已了,只是微笑的看着虚竹,说道:
“好好好……
还好,你是干干净净的,你是谁也不亏欠,你以后就好好的做你自己就好了,你记住了,你不用觉得愧疚任何人,以后也不用偿还谁的恩情。
……”
说完转头看向苏星河以及逍遥派的门人,对着苏大说道:
“苏神医,您在江湖上久负盛名,即使是我们这般恶人也是不想得罪你们这些神医呢。
如今虚竹得泼天之幸,成为逍遥派掌门,然而他久居少林,不明白江湖上的凶险,还望苏神医以及众位好汉多多关照,这就当做是我这个孩子的母亲最后的请求吧。”
虚竹一时也是难以接受,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虚竹还在为难的时候,叶二娘又回到了玄慈的身边,对着柳冬青道了一声谢,非常诚恳的道谢。
而后一边给他整理衣服,一边絮絮叨叨的和玄慈说着。
也许是说完了,也许是累了,就用自己的短刀也随之而去了。
至此这一桩纠缠江湖几十年的冤屈彻底尘埃落定了。
……
这个时候的虚竹,也是不知所措的走向了才刚相认就生死两隔的双亲,也不知道怎么做,就盘腿坐下给他的父母诵经超度。
少林寺的玄难大师看到这里,也是神情悲悯,也径直坐下来替他师兄诵经祈福。
事毕,玄难还想着把他的师兄带回寺里,但是被苏星河阻止了。
“玄慈大师曾经说过他应该被贬出师门,更何况,他们两个不宜分开,你们少林恐怕也不会允许一个女人葬在寺里。
还是由我们掌门将他们带走,好生安葬吧。”
玄难一听,也确实是如她所说,门派大事又岂是他说了算的,只好作罢。
事情到此,本来已经尘埃落定了,奈何,总会有人在关键时候给你来上那么一下子。
就比如此刻,柳冬青都无可奈何,因为玄难拦住了他的去路。
“柳施主,贫僧玄难,今日观你才思敏捷,牙尖嘴利,我师兄虽是罪有应得,但是却不该被如此折辱。
今日当着众英雄的面欲要讨教几招,还望少侠不吝赐教。”
“大师谬赞了,书上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晚辈才疏学浅,法师还是找其他的探讨吧。”柳冬青赶紧拒绝,开什么玩笑,要和他动手。
“施主放心,贫僧一切都按照江湖规矩来,先礼后兵,少侠也不是完全属于缚鸡之力,至于如何应对就看少侠自己了。”
柳冬青也是被他的一番说辞气笑了,合着,不管你怎么样,反正我想找你打架,打不打随你,只要你能跑也是你的本事。
这一番无赖的做法让一向是能言善辩的柳冬青也是无话可说,但是这可是也惹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