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泉在那女子口中,了解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于是决定出去看看。
那女子见安泉再无声息,以为安泉被吓坏了,不吭声了,她亦是越想越绝望,暗自垂泪不已。
反倒是她那弟弟很沉着的样子,死死盯着对面的水牢,见无人影闪动,也无水声响起,心间却腾地升起了一丝希望。
安泉运转水灵之体,下一息已出现于一口井中,原来这座岛中竟有地下淡水,安泉感知附近无人,御水缓缓将自己推起,然后趴在井沿上四下察看。
岛的四周皆被高大的石墙包围,仅有一面巨大的铁闸在岛的东侧,看来是供船只进出之用。
岛中错落修筑了十余间石屋,水牢在西面,可以看到有几级石阶通向地下,而石阶口亦被铁栅栏紧锁着。
安泉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也没发现岛中有人活动,正疑惑间,一声凄厉的惨叫乍就由南侧的一间石屋中传出,打破了四下的宁寂,把安泉吓了一大跳,这是什么状况?
惨叫声乍响即绝,这时各石屋中飞快地奔出一些人来,都往那个石屋而去。
这些人俱身材矮胖,一袭玄衣,有些人还背负着长刀,这刀极罕见,刀体狭长,微微弯出一些弧度,刀柄也极长,尤其适合双手紧握,做出劈杀动作,刀镡格外宽大,防护效果看来极佳。
安泉暗道这些人真够安静的,躲在屋中鬼一般,不过稍有动静,反应可真够快。
那个石屋门亦是铁制的,门外上着锁,那些人围于门畔,有人侧耳听了数息后,点了点头。
然后他们纷纷戴上特制的银色口罩,银色手套,门打开后,立刻有一具尸体被拖了出来,安泉远远看去,恶心的差点没吐了出来,这具尸体上竟长满了绿毛。
而那些人竟兴奋地手舞足蹈,雀跃欢呼。
有一人取出一琉璃瓶子接到尸首的腕下,以刀划开尸体的脉门,惨碧的血液顿然淌出,尽数被接到瓶中,足足接了有十瓶之多。
一股诡谲的气息由那惨碧的血液中逸出,安泉方以水灵气机探之,乍觉头脑中一阵晕眩,顿就跌落回井中。
哗地一声响声传来,那些人一怔,瞬就有两位疾掠而至,无息地抽出了长刀,探头望向井底,只见水波荡漾出圈圈涟漪,却无任何异常。
那二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位仗刀跃入井内,直潜至底,除了发现几块碎石,再无他物,旋即破水而出,踩着湿滑的井壁飞掠而出,落于井外。
然后摊手示意井下并无异样,这伙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既然无事,于是就找来一放着棉花的皮箱子,小心翼翼地将十只琉璃瓶以塞封死,置于其中,扣紧锁好后,被其中一人提着进入了石房。
足足过了一柱香时间,只见地上尸体身上的绿毛诡异的消失后,他们才解下口罩,脱了手套,击掌相贺。
安泉在落水的刹那便觉不妙,水灵之体刹那流转,安泉瞬又回到了水牢之中,而那头晕不适之症亦已被水灵气机化解。
安泉心有余悸,那分明就是一具毒尸,那惨碧的尸血,剧毒无比,竟能借着气机传播毒性,安泉猝不及防就中招了,若是凡人,岂不嗅之即死?
这些人将毒血放出收集起来,一定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水牢中安泉一阵沉思,而对面的水牢,紧盯过来的目光又亮了一分,安泉似有感应,走到铁栅栏边,只见那女子的弟弟正在睁大着眼睛看着他。
他微笑道:“小弟弟,你姐姐呢?”
“你这漏网之鱼,叫本姑娘干什么?”话音刚落,那女子就接上了茬。
漏网之鱼?安泉一愣,旋即笑道:“这只能说俺命大呗!”
“能逃出去才算命大,困在这里,迟早死路一条!”那女子说着,幽幽一叹,“估计明天我们就要被弄出去了,你就再躲一阵子,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天。”
“这里面还有多少人?”安泉问道。
“我早上看他们来送饭,由饭量上看,可能水牢中就剩二三十人。”那女子道。
正说话着,传来一阵铁闸门扎扎扎地响动声,然后一阵脚步声传来,进来了五个黑衣人,打开铁栅栏后将水牢中人俱放了出来。
眼见他们即将出去,安泉连忙大声吆喝道:“喂,喂,还有我呢?”
“咦,前日这申号里的人不是都清空了吗?”一位黑衣人奇道。
其余黑衣人亦挺诧异,但还是打开铁栅栏把安泉也放了出来。
安泉一出来就看到了那姐弟俩个,姐姐十七八岁的年纪,鹅蛋脸,大眼眸,青丝梳成一大麻花辫子垂在胸前,看起来明媚动人又精明干练,但现在是一脸的紧张惶恐,极度不安。
她的弟弟十一二岁的年纪,浓眉大眼,神情到是比他的姐姐镇静了许多。
看见主动吆喝着的安泉出来了,那女子一见是一位比自己还要小些的少年,却是一脸什么也不在乎的模样,心下暗道,这家伙怎么就不知道害怕?
安泉看着剩下的有二十余人,大多都是三十岁上下,男女皆有,看来掳来的人是以青壮年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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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人俱是些没有修炼过刀气的普通人,在修行者面前便若鱼肉,他们不知道将要被带到什么地方,去做什么,大都是瑟瑟发抖,惶恐难安。
拾级而上,诸人终于看到了青天,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耳畔却是不绝的海浪之声,天空中偶有鸥鸟鸣叫着飞过,有些人敏感的发现,他们似乎在一个海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