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立马将他们赶走”
周崇柯收回视线,声音冷极了“再让我听见这些,你这管事也不用做了。”
“是是是”
管事点头哈腰,汗流浃背。
周崇柯没有进去,扬鞭离开。
真假千金的事情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而娶了个假千金的贺景明,首当其冲地就成了被议论的中心人物。
如果他是贺景明,大抵会想找个清静的地方。
一刻钟后。
见到在他府中凉亭自饮自酌的贺景明,周崇柯顿步,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你倒是会喝,我珍藏的酒都被你给翻出来了。”
周崇柯玩笑着坐下,拎着酒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贺景明掀眸,两颊都醉出了坨红,却还是正了色认真道“回头我补给你。”
周崇柯“”
这样子看来是真醉了,连他的玩笑话都听不出来了。
“否跟我说这个,我还能缺你这几坛酒你喝就是,管够”
贺景明笑了笑,又趴回了石桌上,晃着酒杯嘟囔“够朋友。”
许是一个人在这憋了许久,有了倾诉的人,贺景明拉着周崇柯开始絮絮叨叨了起来“你知道吗,我走的那天,天气还挺好的来着。”
“我本以为,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可为什么,短短几天,回来一切都变了。”
“你说我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她做这一切的时候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想过我”
他根本就不在乎身份,他娶的是她这个人啊。
她若能跟他坦白,哪怕被世人嘲笑,他都不会抛弃她,他会陪着她一块赎罪,可她没有,她选了一条不归路,她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他。
周崇柯听着,却沉默不发一言。
作为朋友,他可以陪他喝酒,也愿意听他倾诉,但褚瑶的事,他有自己的立场,做不到共情,不予置评已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贺景明拎着酒壶摇摇晃晃走过来,然后一手搭在了他肩上,不知还剩几分神志,笑得比哭还难看“她还真是为我着想呢,我以后再也不用怕大舅哥拎我去习武了,真好啊”
周崇柯“”
人在亭中坐,忽然就感觉被扎了一下。
他侧首看向旁边这醉成烂泥已经睡去的某人,心情忽然复杂了起来。
贺景明如今是没有大舅子解脱了,可他
周崇柯垂眸看了看还在自己的袖中没送出去的那封信,再度沉默。
这算不算是天道有轮回
想起自己先前干的那些事,周崇柯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他
幽幽叹气,仰头又灌了一口酒。
愁死了
翌日。
“世子爷,到了。”
车夫勒停缰绳,马车停在了一处荒郊。
前面散落的石头左一块右一块,没个平整的地方,马车不好再进去了。
贺景明提着东西从马车下来,吩咐车夫“你就在这等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车夫应声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