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孔士行的计策,朱雄英不由得再次对这位衍圣公刮目相看。
无论是对战局完整的把控,还是对山川地势,敌我优劣力量的分析,都堪称完美,就连朱雄英都不得不竖起大拇指。
如果按照孔士行的计划行事,绝对可以打马哈木一个措手不及。
大明也会因此获得漠北之战的胜利,只要马哈木沦丧了大量国土,不管是摩伦还是哈喇章,都绝对会在他的身上狠狠咬上一口,甚至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
朱雄英在脑海中不断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最后看向孔士行道:“孔先生,李景隆是最熟悉神机营战法的将领,如果孤派李景隆带着神机营,赶赴漠河军镇,耿炳文也配合您行事,您可有把握毕其功于一役,彻底击溃也先的二十万大军?”
孔士行的眼中闪过激动的光芒,不可思议的问道:“殿下愿意相信我?”
朱雄英露出一丝微笑,淡淡的吐出一句:“推心置腹。”
孔士行也没有让朱雄英失望,郑重的表示:“殿下放心,如果不能击溃也先,我提头来见。”
“好,孤相信你。”
就这样,原本应该站在对立面的两人,就这样站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的北平行省内,朱棣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眼睛就变得通红。
王妃徐氏更是哭成了泪人,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战无不胜的父亲,就这么死了。
朱棣将手中的军报握成一团,咬牙切齿的道:“全速赶回镇北城,本王要撕碎了这群北元蛮子!”
朱高炽一看自己父王的这个状态,心知一旦回到漠北,必定会马不停蹄的出兵讨伐。
这可是要出大问题的,很容易就会踩进北元的圈套。
所以他用自己肥胖的身躯,死死拉住朱棣,哽咽着劝道:“父王,外公去了,儿子也难受,但是现在绝对不是报仇的时候,我们必须要先了解前因后果才能做出相应的计划,您可万万不能冲动啊。”
见到自己的儿子还敢拦着自己,朱棣不由得大怒:“你个逆子,拦着我做什么?滚开。”
说完一脚就踢在朱高炽的胸上,整个人都被踢飞了出去。
朱高炽的身体原本就不好,朱棣盛怒之下,出手也没轻没重的。
只见朱高炽倒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但是丝毫不敢松懈,马上就爬了起来,挡在朱棣的面前。
见到自己的父亲眼睛里面都是红光,他深知自己一个人劝不住盛怒的朱棣。
只能扭过头求助自己的母亲:“娘,您快劝劝爹啊。”
这时徐氏才反应过来,挡在朱高炽面前,紧紧握住朱棣的手,带着哭腔道:“殿下,您别冲动,高炽说的对,现在我们不能冲动。”
听到王妃的话,朱棣眼中的红色才逐渐退去。
但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恨声道:“本王不甘心,难道本王的岳父就这么白死了吗?”
徐氏冷静的劝慰道:“殿下,臣妾的父亲是大明的魏国公,战死沙场也算死的其所,这无可厚非,但是镇北城还有数十万大军,如果您冲动行事,那大明就会有数十万个家庭承受和我们一样的痛苦,殿下,您是将军,是塞王,您忍心吗?”
王妃的话宛如一盆凉水,直接浇在了朱棣的头上,让他逐渐的冷静下来。
沉默了片刻之后,朱棣沉声道:“还是要加速赶回镇北城,岳父的尸体在北元手上,镇北军绝对不会容忍,就算有颖国公压着,也压不了太长时间,所以本王回到镇北城,才能压得住。”
说完,就在北平换了一批战马后,继续兼程向镇北城赶去。
至于王妃和高炽,不能长时间骑马,就在北平歇息一夜之后,再行赶往漠北。
在朱棣星夜赶往漠北的时候,镇北城已经快要炸开了锅。
镇北军的主要将领,张玉,朱能,丘福等人都面色难看的向傅友德汇报各卫的情况。
“颖国公,现在各营的兄弟们都群情激愤,眼看着就要压制不住了。”
“是啊,北元蛮子实在是太卑鄙了,为了激我们出城,拿魏国公的尸体当靶子,还…………还把魏国公的头颅当球踢!”
“别说士兵了,就连末将都忍不住了,咱们镇北城如今人数也不少,要不然直接拉开架势,真刀真枪的干一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