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溪园。
沈言溪带着几个人回到溪园的时候,就看见彩云手里拿着东西等在自己住的阁楼下。沈言溪有些奇怪,刚跟陆瑾分开,这彩云能有什么事?
“小姐……”彩云看着沈言溪归来,紧走几步来到自家小姐面前。
“怎么了,这是?”看着彩云一脸的难为情,沈言溪更奇怪了,那陆瑾不会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吧?难道这男人并非看起来那么老实?
彩云欲言又止,看了沈言溪旁边几个丫鬟一眼。
“跟我上来吧。”
沈言溪带着丫鬟来到自己住的房间,旁边已经开始有人忙着伺候。沈言溪按往常的习惯,脱了鞋,一双精致白嫩的脚丫就直接踩在了地毯上,一双长腿抻着裙摆流云般搬动。又拿过丫鬟手里的锦帕擦了下手,沈言溪这才在榻上坐定。
“说吧,怎么了?”沈言溪言语间露着关切,旁边几个丫鬟也没有回避,他们都是沈言溪身边的丫鬟,没什么好避讳的。
“小姐,我有些担心姑爷……”彩云表情透着不安。
“姑爷怎么了?”刚才我才见过啊,活蹦乱跳的,还拉了一首极好听的曲子,就是让大家哭的够呛,沈言溪心说。
“小姐,姑爷下午看着就不太开心,然后他躲在书房里,把自己手指头弄破,把血滴在他戴的玉佩身上……”彩云担心的描述道。
沈言溪好看的眉尖皱了起来,脸上也泛起了疑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把血滴在玉佩上?
刚才倒是没注意他手指有没有破,能拉琴想来应该是没什么大碍吧。沈言溪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
这边彩云则是继续说道:“然后姑爷又说要写字,还把我支了出去。下午老爷把姑爷叫走的时候,我到书房收拾,才发现姑爷写了好几张字,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啊?”沈言溪也有点急了。
“小姐你看看吧,姑爷写的好可怕。姑爷是不是要报仇啊,他是不是要杀人啊?”彩云越说越害怕,连忙把怀里带着的纸递给沈言溪。
丫鬟忙把案几上的茶盏移开,沈言溪这才把几张纸放到案几上。
展开卷着的纸张就看到里面的字,沈言溪瞬间就被震惊到了。她这绑回来的便宜夫君今天给了她足够多的震撼。
不说下午拉的那胡琴曲,就眼下纸上这字龙飞凤舞,笔走龙蛇,宛如活过来一般。关键字里行间里流露出的肆意洒脱让沈言溪很是喜欢。文人风骨,大抵便是如此。
接着沈言溪才细读上面的两首诗,这一看不要紧,沈言溪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诗是好诗,可诗中的戾气也太重了。沈言溪一时间也有些担心起来。
细看第一首诗,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这四句比较好理解,说他从小熟读经史子集,胸有韬略,现在就像潜伏的老虎一样,有怀才不遇之感。可他不是已经中了案首了么,难道是觉得入赘沈家断了他的前程?
再接着往后看,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这句就不懂了,他脸上好好的呢,一个秀才,也没有被脸上刻字啊。那堪配在江州?明面上意思肯定没法解释。
他就是江州人,来这江临也是考试啊,怎么会说的这么惨?难道他是代指?实际指的是这沈府?是说自己沉沦在这沈府?沈言溪一颗心七上八下,越读越担心,心几乎快跳出嗓子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