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身上弥漫着淡淡的威势,清澈锐利的目光如同天上的朗月,在皎皎月光之下,巫行云感觉自己无所遁形。
“你天分之高,是我谨见,可惜却走错了路,浪费了你这份才情,你说可惜不可惜?”
巫行云闻言胸口一阵气闷,邀月说得这些难道她自己不知道吗?活了快百岁了,这点道理她还能想不通?
可恨的李秋水,可恨的小师弟,最可恨的当然是自己,白白浪费了大好年华,浪费了自己聪明才智。
巫行云紧紧盯着邀月那如玉般无瑕的面庞,忽然有种浓重的自卑感,眼前一个女人正好跟自己相反,她抓住了自己错失的一切,爱情事业双丰收!
现在她面前,正好衬托了巫行云的失败,那种扎心扎肺的感觉让巫行云有种吐血的冲动。
深深的吸了口气,巫行云可不是十八九的小姑娘,她知道这是邀月故意在打压自己,目的自然是因为自己刚才对南星的无礼。
或许,这就是邀月这个完美女人唯一的破绽!
可怜的巫行云根本不知道,南星或许是邀月的弱点,但同样也是邀月最强的一点,巫行云情场失意,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败犬,她根本不知道情之一字蕴含着多么强大的力量。
巫行云轻轻叹了口气,如果邀月只是个宗师境高手,巫行云说什么也不会低头,这种句句话都插她肺管子的家伙,不赶紧弄死还留着过年不成?
可惜了,邀月是个大宗师,弄死自己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别说邀月了,就算李莫愁,巫行云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这倒不是巫行云妄自菲薄,而是巫行云有自知之明,李莫愁的路几乎都是她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她一个人在江湖中厮杀,竟然摸到剑意,创出双剑合璧,踏上宗师境。
反观自己,巫行云不过是躺在逍遥派的典籍里做个蠡虫罢了,能拿的出手的成绩就是生死符,可那个玩意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技巧而已,说到实战,巫行云大概唯一的经验就是和李秋水的相爱相杀。
可惜李秋水是她同门师妹,两人知根知底,打来打去根本没有新意。
而李莫愁则不同,死在她剑下的宗师非止一个,平时还有她的师父,以及更高层次的邀月调教切磋,那实战能力可想而知。
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呀!
高傲的几乎偏执的巫行云,也不得不低下高昂的头颅。
轻叹了一声,巫行云看向南星:
“想必这位就是南星南公子了,能获得两位天骄的青睐,真是让人匪夷所思,更是让人羡慕不已啊!”
南星回了一礼,笑着说道:
“碰到了对的人罢了,并没有什么匪夷所思,巫前辈,你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而已。”
巫行云一怔,这话初一听很是刺耳,听着就像是南星在讽刺她,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无名火,甚至有种不顾一切暴起伤人的冲动。
但是仔细一想,这话却是一句大实话,自己错了吗?李秋水错了吗?师弟错了吗?
或许,只是大家都在强求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最终造成了四人之间的悲剧!
巫行云一时都不知道该说啥好,只觉得心里翻江倒海一般,酸甜苦辣五味杂陈。
巫行云痴痴的站了片刻,忽然摇了摇头道:
“抱歉,我有些累了,有事明天再谈吧。”
说完,巫行云自顾自的走向那栋孤立的竹楼,那瘦弱孤独的背影,看得让人心里有些酸涩。
在场众人都是无语,然后不约而同的看向南星,南星无辜的摊了摊手。
其实苏星河以及他的那些徒弟对南星都是敬佩不已的,这位大师伯的脾气他们可是很清楚的,用一句俗话形容就是眼高于顶!
看谁都不满意,尤其是苏星河那些废物弟子,骂他们那都是给面子,事实上他们在巫行云的眼里就是一群工具人,还是那种不怎么好用的工具人。
现在南星一家子却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将这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大师伯祖给怼自闭了,这种牛人他们能不敬服吗!敢不敬畏吗!
至于龙儿等人,则是一脸淡定的看热闹,在他们看来,南星怼人那是真的厉害,巫行云虽然有点奇怪,但是一句话将她怼自闭好像也很正常,毕竟是个小姑娘嘛!
呃,是看着是个小姑娘!
虽然龙儿等人明知道巫行云只是长得嫩,实则已经是快一百岁的老妖怪,但是在他们的潜意识里,这就是个有些奇怪的小女孩而已。
人果然都喜欢以貌取人!
王语嫣眨了眨大眼睛,一拉苏星河的衣袖:
“师伯,你还没给我介绍这位师姐呢。”
苏星河恍然惊醒,赶紧笑着召来自己唯一的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