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面前,出身一等尚可入眼,其余者,皆是草芥。
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世家的地位,岂能容你们这些草莽来撼动?那他们百年的积累,算什么?
所以说,即便是李二凤大权在握,想要削弱世家在朝中的影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天下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李二凤的针对世家的行事手段也不会太过于激烈,不至于走到所有都推倒重来的地步,于是乎,就只能不断的进行博弈了。
李复也不由得想起自己庄子上的书院。
虽然不知道往后会发展到何等地步,书院出来的人才,是否能够在朝中成为李二凤的助力,但是,不做的话,什么都得不到,只有去做了,才能搏几分希望。
篝火燃烧,发出噼啪的声音,搭载篝火的上方有木架,木架上吊着锅,锅里的汤水沸腾了起来。
姜确拿起了竹勺,给李复盛了一碗汤,给众人分完之后,他才给自己盛好。
“上一次长安城里死了这么多人,也是对于他们一次很严重的警告了,陛下划出的底线就在那里,几乎是挑明了,谁越过去,谁就死,谁去求情也不行。”姜确缓缓的说着:“其实我觉得他们在那件事上,也不怎么聪明,找上谁不好,非要直接对你动手,你跟其他皇室宗亲不一样,故汉王这一脉,你是独苗,还肩负着传承这一脉的重任呢,连太上皇都记挂着你,说句不好听的,太上皇的那些儿子们,也不一定有你值钱。”
“值钱。。。。。。”李复无奈苦笑:“你这形容,真是绝了。”
听着不怎么样,可是又很有道理的样子。
“本来就是,太上皇在大安宫居住,已经有三年多了,这期间,大安宫里,有新皇子降生,太上皇的儿子,比他的亲侄子要多的多。”
这也就是在外面,两个人坐在一块了,旁边没有其他人,加上两人之间关系好,姜确才敢这么说。
苏定方去巡视营地去了,但凡苏定方在,姜确都不会说的这么直接了当。
“你现在啊,是财神爷。”姜确笑着感慨:“有钱到让那帮人嫉妒的失去理智了,净出些昏招,正好陛下让他们清醒清醒,如今这不就没事儿了嘛。”
“清醒的代价也不小啊,不过效果的确是立竿见影,看看再临沂城内的时候就知道了。”李复的脸上也带着笑意。
至于死人什么的,死的又不是敌人,怕什么,没有什么好惋惜的。
天子死曰崩,诸侯死曰薨,大夫死曰卒,士曰‘不禄’,庶人曰‘死’。
敌人死曰“欧耶”。
临沂城内的人,收到了长安城里的消息,紧急把盯着自己的人给撤回去了。
血的教训,不可谓不深刻。
真要是在临沂城里得罪了自己,一个小小县令,哪怕王家要保,他保不住。
李二凤会觉得,他记得他去年已经给过这些人脸了。
聊完这个话题,两人也就沉默了下来,这时候,苏定方也回来了。
“坐下歇歇。”李复笑道。
姜确也将一碗热汤递给了苏定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