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紧了纸袋的提手。
我承认,时至今日,小优仍然是我的死穴——即使向李唯道了歉,我还是对出轨怀有愧疚。
“李唯,我……”
我想要解释点什么,可嗓子却很干,而李唯只淡淡笑了笑,随即转移了话题:
“桦姨会再约一次体检,外面的……总让人感到不放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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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李唯所赐,我又从头到脚的体检了一回。只是这一次桦姨全程跟着,而比起我的脑袋,她更关心的是我的子宫——
她反复向会诊的专家确认我会不会因为上次流产而损伤生育能力。
我很无奈。
这是李家人,甚至是李家相关人士的通病——比起郁西这个人来说,他们更在意她的肚皮。
不过我已经无力去计较了。桦姨是在李家待了一辈子的老人,所思所想总是李家利益的最大化。
即便与老宅那些人有所不同。
我用了十七年证明我融入不了老宅,现在也不打算改变桦姨了。
至少她不会提及流产的原因。
我想我应该知足了。
可我依然感到无尽的空虚和压抑,于是默默按下车窗,向窗外望去。
所坐的老爷车驶入了骊园。
沿着林荫道,车子缓缓开过了茶园。
“这里育着凤湖,这个品种娇贵,整个帝都只有咱们这儿能种,每年都要送一些去凤台,大先生很喜欢呢……”
后视镜内,副驾驶座上的桦姨微笑着如数家珍道。
原来骊园占据了一整座山头。
枫林蓊郁,我们又分别经过了马场、高尔夫球场以及滑雪场。
这里甚至配备了造雪机和空中缆车。
桦姨似乎在帮我回忆之前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可我却只感到茫然。催眠治疗让我忘记了太多事情,他们什么都知道,而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感到一种无可奈何的委屈。
车子继续前行,路过了一片枫林。
这一片枫林不似刚才的茂密,山风拂过,翠绿微澜,隐约露出某座小院的一隅。
檐下的风铃也跟着叮当作响,恍惚间,那里似乎有一个美丽的女人,静静地望着我。
那是一双浅色的眼眸,却映着枫叶般瑰丽的火光。
“她……”
我喃喃道。
“夫人?”
桦姨回过头。我指着窗外,她随我的方向看去,然而定睛之后,却是杳无人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