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荣华如坐针毡,心中萦绕着一股不祥的预感。
忽然,门锁开始转动,传来钥匙的声音。
她惊得蹦起来。
会是谁呢?
儿子不可能这么快回来,那就只能是傅严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今天会回来得这么早?
在她的视线中,门被缓缓推开,傅严站在门口跟别人打招呼。
回头,与她的视线相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许荣华瞪大双眼,只感觉浑身的汗毛都根根竖立起来。
门被关上,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
他一步步走近,放下手中的袋子。
“怎么那么看我?”
许荣华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只是惊讶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傅严不紧不慢地挽起袖子,“昨天惹你生气了,今天就想着给你做几道菜赔罪,你肯定喜欢。”
更诡异了,夫妻多年,他
从来就没下过厨房,更别说是给她赔罪?哪次不是她顺着他,低三下四的求他。
声音干涩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嘶哑中还带着点颤音,“不用了,谁都会犯错。”
傅严手下一顿,站直身体,来到许荣华身前,握住她的肩膀,许荣华用脚趾用力在地上抠着,仿佛这样做就能遏制住撒腿就跑的冲动。
“荣华,谢谢你原谅我,理解我。”
她如同被毒蛇盯上的青蛙般,一动不敢动。
终于被松开,男人重新拿着那些菜去了厨房。
她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无声呼吸着,紧紧捂着胸口,试图安抚那颗快要跳出嗓子眼儿的心脏。
半晌,她才轻手轻脚的起身,慢慢地往门口移动,一步三回头,观察着半开着门的厨房的动向。
终于握上门把手,身后却传来傅严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的声音,“夫人,你要去哪?”
许荣华一个激灵,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门开了,只需要再跨出一步,就能离开这个让她感到无比压抑的地方。
但她的腿就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得无法挪动分毫。
脚步声一点点靠近,一只手按在门上,‘咔哒’一声,门被关上了。
“夫人,饭快好了,别出去了。”
再次在沙发上坐下,她已经心如死灰。
所以在安静的吃完饭,被傅严扼住咽喉时,她只徒劳地反抗了几下,见毫无胜算便放弃了挣扎。
可惜,叫了儿子回来,他回家之后没看见她,应该会生气吧。
“夫人,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被人威胁,我最看重的也是我的职位,明明之前忍得很好,为什么突然不想忍了呢?嗯?”
“你知道你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要么一开始就不忍,要忍就忍一辈子,忍到一半你说你不想忍了?你觉得你奋起反抗了,可惜,在我眼里,你就是个笑话。”
许荣华的脑海里不断闪回第一次被暴打的画面,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眼角滑落。
“嘭”脖子上的力道骤然减轻,许荣华捂着脖子睁开眼睛。
是傅霆深,他拿着一根棍子,又惊又怒的站在那,傅严撑着桌子,手扶着后脑勺。
原来是傅严刚刚太过投入,许荣华被勒住脖子的求饶声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