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犯是自首的,且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按理说已经是铁案。不知为什么,闻茵心里总是放不下那主动自首的少年。
闻茵问管翊:“嫌犯马一惟现在大理寺收监?”
“正是。”管翊看了一眼百刻香,“子时已过,县主该不会现在要去提审嫌犯吧?”
“皇上只给了我们三日,宜早不宜迟。”闻茵一本正经道。
陆景和管翊相视一眼。陆景了解自家媳妇的脾气,忍住什么也没说?若一板一眼照着皇上意思办,只怕不出一个月,便会逼死自己。”
陆景起身,顺便将闻茵的披风搭在臂上:“寺卿大人,还是去吧。若是不让碧君吃几回亏,她是学不会虚以委蛇的。”
夜色如墨,大理寺的监牢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火把在寒风中摇曳,投射出斑驳的光影,为这阴森之地增添了几分诡异。
监牢的墙壁厚重而潮湿,石缝中透出阵阵霉味,混合着铁锈和潮湿泥土的气息,令人感到压抑。
牢房内昏暗而阴冷,只有几缕月光透过狭窄的窗棂洒落进来,勉强照亮斑驳的地面。墙壁上挂着几幅早已褪色的刑具图。
马一惟被单独关押在一间牢房内,他倚在墙角,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衣衫破旧,脸上满是疲惫和绝望。
闻茵和陆景等人走进监牢,脚步在空旷的回廊中回荡,打破了这里的死寂。
牢内的看守们见是寺卿大人亲临,纷纷肃立行礼。闻茵微微颔首,径直走向马一惟的牢房。
随着牢门缓缓打开,一股更加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
闻茵不禁皱了皱眉,目光射向牢内的少年。马一惟抬起头,看到来者之中竟有一位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安。
“马一惟。”闻茵开口,声音在空旷的牢房内回荡,“你既已自首,又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为何不说出你的动机?究竟为何要用如此残忍的手段连杀三人?”
马一惟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不记得了。”
“又是这句话。”闻茵蹙了蹙眉头,“马一惟,我告诉你,你那眼盲的祖母从始至终不相信人是你杀的。既然你说那几桩杀人案都是你亲手犯下,而你又不记得凶器放在哪儿,我这便提审你的祖母,她虽眼盲,但总会记得事情吧?”
马一惟听到这话,立即发了狂。他冲上来,双手抓住牢门,脑门上青筋毕现,目眦尽裂道:“你不许抓我祖母!她什么都不知道!我发誓,人是我杀的!不要抓我祖母!”
闻茵盯着他看了许久,似乎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出什么破绽。然而,她看到的只是一个疯狂之中蕴藏着坚定和冷静的少年。。
闻茵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对陆景等人示意:“走吧,我们回去再议。”
一行人离开了监牢,留下马一惟一人继续在这阴森之地等待命运。
闻茵和陆景、管翊走出监牢。管翊问:“县主真要提审马一惟的祖母?”
“不是提审。”闻茵看了看月色,淡淡道,“这案子背后一定另有文章,我想再去马一惟家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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