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满口应下。
莫凡又说:“二舅,咱们家房子只有两间,现在又多了一口人,太挤了。要不要把房子拆了重修吧?”
张顺沉思良久,用老成持重的口吻说:“小凡,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懂。咱们这十里八乡的乡亲们苦啊!”
又沉默一阵,张顺伤感的说:“我们万昌县离边界只有几十里路。”
“突厥狗贼每到秋天就会来‘打草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你建好了瓦房,突厥狗贼第一个冲进你家去抢,找不到东西就把屋子烧了。”
“你说建房子有用吗?唉,你姥姥、姥爷就是被他们杀死的。”
说着说着就要哭出声来。
“你们为什么不躲到县城?”
莫凡也颇为伤感的问。
“唉!那时县城已经人满为患,又闹奸细,县老爷就下令封城,只是叫城外的百姓到山里躲避。”
张顺叹口气,低声说。
“那一年,万昌县城下,很多进不了城的乡亲都被杀死在城外。”
“没办法啊,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四千多人被杀死在城外,尸横遍野啊!”
张顺说着就低声哭泣起来。
“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突厥狗贼攻不下县城就撤兵了。城外尸首两天才埋完。”
张顺仍然心有余悸。
“那天是武德四年七月初二,我永远都记得。”
“后来,县里发了布告,但凡杀死一个敌军,赏钱五贯;抓获一个敌军赏钱十贯。军官翻五倍。”
张顺接着说。
“咱们村的乡亲为什么不逃到山里?大山就在我们后面呀。”
莫凡又低声问道。
“突厥狗贼也有精明的。他们的马快,等到我们发现突厥狗贼杀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有一半人跑进了山,一半人被拦在山外。进不去,只能往县城跑。”
张顺想死往事,非常伤心。
“唉,那时候家里有个地洞藏起来就好了。”
莫凡随口说。
“对啊,挖地洞。要是那时家里有地洞,你姥姥、姥爷肯定躲得过去。”
张顺一拍大腿说。
这一拍,又触动了莫凡的灵感。
后世的地道战可是看了好几遍的。